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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纸刀割喉司马家睡不着了(第2页)

铜符入手微凉,表面刻着交错的云雷纹,边缘略带磨损,显是经年所致。

“持此物去见老陶,告诉他,‘赤心铺’可以开张了。”

郤正悄无声息地接过铜符,如同鬼魅般退入阴影,消失不见。

就在天子密令飞出宫墙的同时,一道黑影掠过坊间屋脊,朝着西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天入夜,老陶酒肆早早打了烊。

可在酒肆下方的地窖里,却是灯火通明。

松脂火炬在石壁上投下跳动的光影,映照出一张张凝重的脸庞。

三十名精挑细选的青壮汉子围坐在一圈,空气闷热潮湿,夹杂着泥土的腥味与人体汗液的微咸。

老陶不像往日那般和气,他粗粝的嗓音在低矮的空间里回荡,带着砂石磨砺般的质感:“今夜叫各位来,是有一桩关乎身家性命,也关乎青史留名的大事。”他让伙计给每人分发了一卷黄麻纸、半块松墨,以及三枚崭新的铜钱。

铜钱尚带新铸的锐利边缘,握在掌心微微发烫。

“这不是赏钱,”老陶的声音沙哑而有力,“这是定金。从今往后,你们就是陛下的耳朵和嘴巴。你们每日走街串巷,听见谁在骂朝廷,记下他的话头,回来禀报;看见谁在念天子的诗,就赠他一枚铜钱,请他务必让更多人听到。若遇上那些穿黑衣的缇骑盘问,你们就说是替人卜卦、售卖谶语糊口的江湖术士,明白吗?”

众人齐声应诺,眼中闪烁着或激动或决绝的光芒。

烛火映在瞳孔中,如星火燎原。

散去时,其中一人趁着众人不注意,悄然将铜符贴于灯影晃动的砖缝间,待确认无人尾随后,又迅速取出收回袖中——那不过是每日一次的“信标校验”,而非长久藏匿。

三日后,晨雾尚未散尽,一名穿着粗布短褐的盲眼算命先生拄杖走入南市茶寮。

他在角落坐下,不动声色地将一枚铜钱推入桌底暗格。

不到半炷香工夫,这张桌子对面的掌柜便悄然离席,怀中紧贴一封油纸密函——它将经由运粮车夹层,送往光禄大夫荀勖的书房。

当那封沾着泥渍的信笺终于摆在案头时,荀勖只扫了一眼,脸色骤然铁青。

密报上说,市井之中,忽然出现了一种新的童谣,比之前的任何一首都更加恶毒、更加首白:“金冠虎,爪牙露,一夜杀尽读书户;布衣郎,手中笔,一字能断宰相骨。”

更让荀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首歌谣的传播方式。

它不再仅仅是口耳相传,而是被人用蝇头小楷抄录下来,夹在了市面上流通的一种民间私刻《千字文增补本》的书页之中——非官修版本,专供贫寒学子低价购得。

以至于许多刚刚开蒙的贵族子弟都在吟唱,甚至连大将军司马昭年仅七岁的幼子,昨日在庭院玩耍时,都奶声奶气地唱出了那句“一字能断宰相骨”,声音清脆,却如冰锥刺骨。

荀勖猛然从坐席上站起,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额头青筋突起。

外头不知何时起了阴云,闷雷滚滚自远而近。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窗棂,忽觉胸口一阵窒闷,话未说完,喉头己是腥甜翻涌。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将面前那份写着“天命正统”的帛书染得殷红一片。

那血顺着“正统”二字缓缓滑落,像一条扭曲的蚯蚓,爬过“天命”之说的每一笔每一划。

他死死地盯着那句“一字能断宰相骨”,枯槁的脸上血色尽褪。

良久,他发出一声绝望的颤声长叹:“想我祖父隐忍一生,想我父亲算无遗策,方有今日之势……昔日高祖皇帝,斩蛇起义,威加海内,不过仗手中三尺剑……如今,如今这藏于暗处的敌人,执笔如执斧钺,不动刀兵,却能叫天下人共诛我司马氏之心!这不是人谋,这不是人谋……这是天意,是天意要绝我啊!”

外头暴雨倾盆而至,雨点砸在屋瓦上,发出密集如鼓的轰鸣。

而在几乎同一时刻,宫城西北角的西苑角楼上,一盏看似寻常的风灯内,三短一长的微光一闪而灭——那是“火种落地”的暗号。

在那幽暗的斗室中,一幅由无数文章的暗纹脉络拼合而成的洛阳舆图上,一个关键的区域,己被悄然补全了一角。

这份《舆情录》,并非寻常奏报汇总,而是由各地隐匿耳目传回的碎片言语,经专人整理后,按关键词织入一幅“文脉舆图”。

每一首童谣,便是一颗星火;每一次传诵,便是一条暗流。

此前,曹髦曾在翻阅《舆情录》时,轻描淡写地提及:“每首童谣,皆为一点星火,终将连成燎原之势。”

那夜,雷声伴着瓢泼大雨,笼罩了整座洛阳城。

雨水冲刷着井栏上的朱砂,涤荡着街巷的污秽,却仿佛怎么也浇不灭那暗中滋长的,名为人心的野火。

连日的阴雨,让空气都变得湿冷而凝重,似乎在为一场更大的风暴积蓄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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