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黑色纹路虽然不再扩散,却像附骨之疽般隐隐作痛,每到阴气重的时辰,就会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林墨知道不能再拖,当天下午就买了去青云山的车票——青云宗的旧址,就在青云山深处。
灰灰蹲在她的背包里,小脑袋从拉链缝隙探出来,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林墨摸了摸它的耳朵:“到了地方可别乱跑,山里有不少厉害的东西。”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吱吱”叫了两声,把脑袋缩回去,抱着一块晒干的小鱼干啃了起来。
车子颠簸了西个多小时,才到青云山脚下的小镇。镇上的人大多以采药或导游为生,听说林墨要去青云山深处,都劝她:“姑娘,那地方邪乎得很,几十年没人敢去了,说是有山精鬼怪呢!”
林墨笑了笑,没解释,只雇了个熟悉山路的老乡,让他把自己送到能开车抵达的最深处。
下车时己是傍晚,夕阳把山林染成金红色,空气里弥漫着松针和泥土的清香。老乡临走前塞给她一把砍刀:“遇到野兽就用这个,实在不行就赶紧往回跑,别硬撑。”
林墨谢过老乡,背着背包往山林深处走。越往里走,草木越发茂密,手机信号早己消失,只剩下鸟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她的脚步却没丝毫犹豫——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刻在她的记忆里。五百年前,她就是在这里跟着师父修炼,在溪水边练剑,在望月崖打坐,在藏经阁抄录典籍……
走到一处被藤蔓掩盖的石门时,林墨停下脚步。石门上刻着“青云”二字,字迹斑驳,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遒劲有力。这是青云宗的外门入口。
她抬手拂去藤蔓,指尖灵力注入,石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缓缓打开。门后是一条长满青苔的石阶,蜿蜒通向深处。
“还是老样子。”林墨轻声感叹,迈步走了进去。
石阶尽头是前殿遗址,屋顶早己坍塌,只剩下几根残破的柱子,墙角长满了杂草。林墨走到殿中央,那里曾有一座巨大的香炉,如今只剩下半块残破的炉壁。她蹲下身,指尖抚过炉壁上的刻纹——那是青云宗的护山大阵符文。
“护山大阵还在运转,只是灵力快耗尽了。”林墨沉吟片刻,从背包里取出几张黄符,按特定的方位贴在石柱上,口中念念有词。符纸亮起微光,护山大阵的灵力似乎恢复了些许,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灰灰从背包里跳出来,在废墟里跑来跑去,突然对着一块不起眼的石板“吱吱”叫起来。林墨走过去,掀开石板,下面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线装书,正是《青云秘录》的下册。上册据说在宗门覆灭时遗失了,没想到下册竟藏在这里。
林墨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里面记载的果然都是青云宗的高深法术,翻到最后几页时,她眼睛一亮——上面赫然记载着破解“噬灵邪术”的方法,需要用青云宗的清心诀配合三样东西:千年雪莲、雷击桃木心,还有……一滴至纯的龙血。
前两样还好说,千年雪莲在青云山深处或许能找到,雷击桃木心她背包里就有一小块备用的。可龙血……如今这世上,哪里还有龙?
林墨皱紧眉头,正想再仔细看看,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沈辞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周老先生病房的监控截图,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站在病床前,左手手腕上,露出一个黑色的飞鸟胎记!
是墨先生!他竟然混进医院了!
林墨心里一沉,刚想回复,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黑色纹路竟然再次扩散,隐隐有要冲破皮肤的趋势。而背包里的灰灰突然尖叫起来,对着她的背包疯狂扒拉。
林墨连忙打开背包,只见从盛景公司带出来的那张黑色名片,此刻正散发着浓烈的黑气,与她手臂上的纹路遥相呼应。而更让她心惊的是,名片上的“墨先生”三个字,正在慢慢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扭曲的符号——和她在血祭阵、邪书上看到的符号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