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中,陈元左肩炸开一团血雾,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断院门木柱,半边身子陷进土里。他挣扎着要起,却被断柱压住右腿,动弹不得。
“你……你敢伤我……”他嘶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林凡没答,也没动。他盯着陈元腰间滑落的半块储物袋,喘息着爬过去,一把抓起。
陈元怒吼一声,想夺,却被藤蔓缠住手腕,动弹不得。他死死盯着林凡,咬牙切齿:“血煞门不会放过你!你逃不掉的!”
林凡不理,翻过储物袋迅速查看。
几块灵石、两瓶丹药、一本阵法笔记。他正要收起,却在夹层中摸到一块边缘残缺的玉简。材质普通,明显不是陈元之物。
他心头一动,将玉简贴在残片上。
青光微闪,玉简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乱星海·猎妖镇·北纬三十七,潮汐起时可渡。”
字迹浮现不过三息,玉简便自燃成灰,飘散在风里。
林凡握着残片,指尖还沾着灰烬。
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迅速将储物袋塞入怀中,撑着墙站起。左臂法力枯竭,微微发抖,右手指缝里还夹着最后一根木灵针。他没拔,任它卡在掌心,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在青砖上砸出一个个暗红小点。
风从破开的屋顶灌进来,吹动他半边衣角。
他抬头看了眼山门外的方向,天色阴沉,云层压得很低。
院门处,陈元己挣脱藤蔓,靠在断柱旁喘息。他左肩焦黑,血流不止,却仍死死盯着林凡,眼里全是恨意。
“你以为……这就完了?”他喘着气,“你杀了我,也逃不出七玄门。执法堂……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林凡没回头。
他一步步走向药房残骸,在倒塌的案几下摸出一个旧布包。里面是几株备用灵草和一把小药锄。他将药锄别在腰后,布包斜挎肩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最后看了眼那堆炸裂的丹炉碎片,转身走向院后小门。
门轴吱呀一声,刚推开一条缝,远处钟楼忽地响起钟声。
当——
第一声钟鸣荡开,整座药峰都听得清楚。
那是召集令。也是追杀的信号。
林凡侧身闪出,手扶门框的瞬间,指尖一滑,药锄从腰后掉落,砸在石阶上发出清脆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