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馨说:“这东西虽然很新奇,可许多学习之人都有了能装笔墨纸砚之物,我兴许还没那么好卖。我这个价钱已经不少了。”
于庆隆说:“可是这东西我们运到这里也需要时间和路费。还有人工钱呢。要不您一件再给加五文吧?”
陆德馨算算,若是一件多五文,那合计就是两贯一百二十五文。
零零碎碎的,他干脆说:“这样吧,咱们各让一点,你给我再抹个零头,我给你两贯加一百文。成就放在我这卖,卖多少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于庆隆想想也可以,但长远考虑,他建议道:“少东家做生意经验自是比我们多得多的。但这东西胜在巧思,若是卖得太贵,旁人见了利润丰厚,想必很快也会跟着要做,所以二百文左右,应当是最好的了。”
陆德馨越看越觉这想法精巧,于庆隆说的也有些道理,便说:“小于兄弟说的是,我再琢磨琢磨。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些东西可不能再拿到旁家去卖。你那若是有什么好东西,可第一先想着我德馨书舍。”
于庆隆说没问题。
还有书的钱,这回陆德馨直接给了二两银子的。加上几本手抄本,一共二两半。跟笔筒的钱一起,足有四两六钱。
于庆隆拿到钱,签了新的书约。结果人还没完全出书舍呢,有人突然喊道:“哎门口那两位同学留步!”
来这里的许多都是学生,这么叫挺正常。于庆隆跟方戍下意识回头看是谁,发现并不认识,但一眼能看出对方也是个学生。
这名学生过来笑说:“不知同学肩上背的此物是哪里买的?这不像书笈,却不知是否放书之用?”
方戍可宝贝自己这书包了,闻言下意识抓紧背带:“此物叫‘书包’,确可放书,却不是买的,是我……”
于庆隆立刻抢着问道:“同学你想买?”
方戍说:“我这个不卖!”
于庆隆拿胳膊肘怼他,朝对面的人笑笑说:“现下确实没有卖的。不过同学若是想买的话,过半月便会有货。也可付定金,半月后直接拿货。”
对面的人问:“多少钱一个?”
于庆隆说:“五百文。”
对方有些犹豫:“倒是不便宜。”
于庆隆却道:“的确。不过此物是我们自己绘图制做的,外头可没有卖的。而且它很轻便,耐用,隔间还多。用它可以把书分类放置,两边的夹袋还可以放水筒和笔筒。我们搭配卖的笔筒很快也会在德馨书舍出售。”
“笔筒?”有人问,“啥样的笔筒?”
一说笔筒他们想到的便是大号的杯子般的,只是插笔用的筒。
于庆隆把方戍的拿出来:“这样的。里面可放纸,可放笔,还可以放墨条。这个盖子最是特别,翻过来便是个砚台。”
原本看书的人纷纷扭头:“当真是好方便的笔筒!”
问书包价格的人问:“那这多少钱一个?”
于庆隆说:“问问掌柜的吧。他那里有。”
掌柜的刚从少东家那里确定了价格,回说:“有两种,一种二百文的,还有一种,二百六十文的。”
马上便有人凑上去看实物。而问书包的人还是更想要这书包。
他问道:“那这书包我要付多少定金?”
于庆隆说:“一件一百文定金便可。若是确定想要,付了钱我们可以出个字据。”
对方说:“可以,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们还会不会来呢?”
于庆隆还没说话,少东家说:“我做保。”
对方便说:“那好,我要定四个。我家中四个兄弟,刚好一人分一个。这是定钱。”
对方拿的是碎银子,应该有五钱了。于庆隆找了对方一百文,让方戍去给立了张字据。
来的时候装了满满一兜子笔筒,走的时候笔筒没了,身上足足多了五两银!
那可是五两银子!
方戍走在街上感觉好不真实。他辛辛苦苦考了秀才,帮亲戚们免了许多税,一年才收四两半的谢银!
而他的夫郎!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赚这么多银子!
就算去掉了所有本钱,那都有四两!
四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