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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神不曾离去（第3页）

“种子己经种下了。你不觉得吗？在你夜不能寐时，在你下令屠杀背叛者的那一刻，在你望向高墙之下臣民的面孔时……”

“你己经和祂连通了。”

“你是祂的种子。”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一些：

“押他下去，暂停一切审讯，任何人都不得和他接触。”

两名审讯官立刻上前，将阿尔芒从椅子上带起。他并未挣扎，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在被拖出房间前，回头最后望了我一眼。

那双眼睛里没有怨恨，甚至没有狂热，只有一种……慈悲。

仿佛他是某种圣人，而我，才是被带去行刑台上的恶魔。

囚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

我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他讲话时那股压迫感，像是一缕潮湿腐烂的寒气，钻入骨髓。

良久，我才抬步离开。

“系统，你还在吗？”

【我在，宿主】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什么神？”

【没有】

“那我是不是被什么人用魔法还是什么别的手段影响了？”

【没有，请宿主放心，一切都在按照主线规划的那样正常进行。】

【只要宿主依照主线推进，必将走向国家复兴的美好结局】

它又重复了最初的那句话，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这些神棍本身就擅长操控人的思维。

而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说不定就是那些所谓的“他们”放出来干扰我的视线的。

那晚，我没有首接回宫。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囚室的，也不知道自己又是如何穿过了夜幕下的王都街道。

只记得我最终在一家老酒馆门前停下了脚步。

招牌歪歪扭扭地挂着，门口的风铃因为风太小，懒洋洋地晃了晃，发出一声仿佛打呵欠似的轻响。

推门进去的时候，我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自己不是一个女王，而是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些我还不需要为这个国家的命运整夜失眠的日子。

这家酒馆叫“卡布里诺”，位置不算显眼，但靠近工业区，平日总是挤满了下班的工人、街头艺人、临时工，还有偶尔混迹其中的商人和老兵。

可今晚，不知为何，室内比往日安静了许多。吧台后的酒保一边擦着杯子，在看到我之后突然愣住了，随后瞪大了眼。

几个围坐在炉火边的酒客也看见了我，他们先是迟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陆陆续续起身，朝我走来。

“……是女王陛下。”

有人低声说了一句，仿佛怕打破这个夜晚的安宁。

我挑了个最靠边的高脚凳坐下，靠在吧台边，冲酒保点了点头。

“黑麦啤酒，一杯。”

酒保像是这才从石化中醒过来，慌忙去倒酒，手一抖，泡沫涌得老高。

“陛……陛下……您、您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就是想坐坐。”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