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空气仿佛被点燃。
一道赤金色的火焰自我指尖跳出,在众目睽睽下升腾而起,盘旋成一圈炽热的火环,又迅速收缩成一团火球,悬浮在我掌心之上,灼灼生辉。
我抬手一挥,那团火球化作数道金红的流焰,如箭矢般飞向空中,轰然炸开,在布鲁夏的夜空中绽放出一圈炽热的火环,照亮了整个营地。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哪怕是布鲁夏最古老的长者,也只能在部落传说中听闻过“天火”的幻象。
乌尔哈格脸上的嘲讽早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狂热的神情。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将那柄巨斧竖立在身前。
虽然翻译官还没有开口,但很显然,眼前的大块头己经彻底臣服于我的“实力”了。
从刚穿越过来时,我就知道了这个身体能够操控魔法的事实。而之所以为什么我从来也没有使用过魔法,实际上也有一个根本的原因。
魔法在这个世界上的定位实际上颇为尴尬。
在过去,魔法由强大的贵族垄断,甚至一度被视作是一种神明的认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能够召唤出从天而降的火球摧毁军队,这在中世纪时代,无疑就是降维打击。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在大多数现代化国家的眼中,魔法不过是落后、昂贵、不可控的余烬。
火药、电气和机器逐渐吞噬了魔法的舞台。
一门只需要几个工人几天时间就能制造出的火炮便可以实现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在战争中起到的作用,而在日常生活中则更是如此。
然而,在那些尚未被工业吞噬的荒野与山林之间,魔法仍是神迹,是不容置疑的神谕。
尤其是在这个以力量为尊的部落之中,能够随便掌控魔力的我,自然也就有着统御他们整个部落的权力了。
布鲁夏的臣服不需要文件和会议。
乌尔哈格只是单膝跪地,将他的战斧献于我面前,然后朝天发出一声高亢的野性长啸。
随后,他转身朝石台下的战士们咆哮了一句什么。
“他说,从今晚起,布鲁夏为女王陛下而战。”翻译官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低声翻译道。
紧接着,那些原本还一脸警惕的蛮族战士们也纷纷跪下,将手中的矛、斧、锤横于胸前,沉默中完成了最庄重的宣誓。
我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接受——在这些以强者为尊的民族面前,不必高谈阔论,展示自己的力量,就是最首接的统御方式。
那一夜,整个布鲁夏部落都陷入了亢奋的狂欢。
据说,这是他们在祭典、开战与送别死者时才会举行的“三重火宴”。
当晚,我们的帐篷被安排在营地中央,用巨兽皮搭建而成,内部铺着柔软的兽毛和厚重的毯子,还用烟草香熏驱散了潮气与野味。
而营地另一侧,三堆篝火己经升起。
第一堆火前是酋长乌尔哈格和几位老者围坐,他们用泥罐斟酒,频频向我举杯敬意。
第二堆火前则是年轻战士的比武擂台,半裸着上身的蛮族男子高声咆哮着轮番上场,用拳头和木棒砸向对手,皮开肉绽也毫不退缩。
第三堆火最为热闹,那是女人与孩子们围绕的火圈,肉食在篝火上翻烤,野果和酿酒摆满了草席。
“这……是欢迎仪式?”我坐在帐篷前,望着眼前那群人一边欢笑一边往自己脸上涂抹树脂和彩粉,不禁开口。
“他们的确是在庆祝。”翻译官擦着额头的汗,“只是方式稍微……首接一些。”
“啧。”我端起兽角杯,尝了一口他们自酿的果酒,酸得我几乎跳起来。
而正在此时,比武擂台那边似乎也决出了最后的胜负。
一名身材和棕熊差不多壮硕的男子连续击败了数名对手,正高举双手朝着我这边大喊着什么。
“那个男人好像是年轻一代最为强大的战士。”翻译官的脸看上去有些扭曲,但还是翻译出了下文,“他说他愿意用冠军的荣耀换取和陛下共度一夜…他相信陛下一定能因此诞下最强壮的后代。”
我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
“……他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