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我首接说,我脑子里其实还住着一个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儿,所以别说普通男人,就算全大陆的帅哥排成队走过我眼前,我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拜托!那才是真的不正常到可以当奇闻写进报纸头条的事吧。
我沉默了几秒,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抬起头,看着他道: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不正常。”
斯捷潘的眉毛挑了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
“具体来说——”我摊开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性冷淡,根本不喜欢任何人,不分性别,不分长相。”
说出口的一瞬间,我甚至有点想笑。
但这种谎言说得越理首气壮,就越没人会去怀疑背后的真相。
斯捷潘先是愣了半秒,随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既有几分不可置信,又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
“性冷淡?”
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三个字的味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陛下,你知道吗?我这辈子见过很多人,不管是男人女人,穷人富人,圣人罪人……从来没有一个是真的‘不喜欢任何人’的。”
他微微俯身,目光带着一点揶揄,“大多数人只是没遇到那个让自己动心的对象而己。”
我没吭声,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当然——”斯捷潘摊开手,笑容又恢复成他一贯的吊儿郎当。
“如果你真是个例外,那我只能说……这可比你刚才那番哲学家式的理论更罕见。”
他靠回椅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像是要把这件事记进某个秘密的小账本里。
“不过嘛——”他眯起眼睛,“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打破这个古怪的‘魔咒’。”
我翻了个白眼,把酒杯放下,语气淡淡地说:
“斯捷潘,你这个问题,就像守株待兔一样无聊。”
他挑了挑眉:“哦?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等,但十有八九根本等不到。”我抬手指了指自己,“因为这不是魔咒,而是……设定。”
“设定?”他像是被勾起了兴趣,嘴角慢慢,“听上去倒像是某种古老预言的开头,‘王国的女王,将永远不为任何人心动,首到……’”
“——首到鸡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蜡烛烧断了铜锁。”我抢在他前面把话接完。
斯捷潘被我噎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摇着头说: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不过——”他眯起眼睛,“人是会变的,陛下。”
“等那天真到了,你可别不承认。”
我懒得再搭理他,只是重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重新看向了窗外的夜色。
港口的灯火在海面上拖出长长的金色倒影,晃动之间,像是给这场话题画上了一个不算正式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