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歆楠隔空缓解崴脚的事,如同插上了翅膀,在医学院的小圈子里悄然传开。虽未引起大规模轰动,但也让“秋歆楠”这个名字,在“成绩不错”、“有点内向”之外,多了“医术似乎很厉害”的标签。
这天下午,《中药学》课程结束,秋歆楠正收拾书本,准备去图书馆继续查阅那些地方志,却见王教授站在讲台边,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秋歆楠,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王教授的语气依旧是惯常的严肃,但眼神中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
秋歆楠心中微动,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王教授的办公室堆满了书籍和药材标本,空气中混合着墨香与淡淡的药草味。他示意秋歆楠坐下,自己则坐在宽大的旧书桌后,沉吟了片刻,没有寒暄,首接切入主题。
“你前天早上,帮那个体育生处理崴脚,用的是气功导引?”王教授开门见山,目光锐利。
秋歆楠早有准备,知道那番举动瞒不过真正懂行的人,尤其是王教授这样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他斟酌着用词,答道:“是家传的一些养气法门,配合对经络气血的理解,尝试着疏导了一下。”
“家传?”王教授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你养父……秋远山先生?”
秋歆楠心中一震!王教授竟然知道养父的名字?养父秋远山在世时,只是一个性格有些孤僻、在郊区开着小诊所的普通中医,名声不显,王教授这等学府权威怎么会知道?
看到秋歆楠眼中的惊讶,王教授似乎确认了什么,他靠回椅背,目光投向窗外,带着一丝追忆:“很多年前,我还在下面医院实习的时候,有幸见过秋先生出手一次。那是一个被多家医院判了‘死刑’的疑难杂症,家属几乎绝望,请来了秋先生……他只用了几根银针,配合一种……很独特的推拿手法,不到半小时,病人呕出大量黑血,随后高烧退去,脉象竟渐渐平稳下来。”
王教授的声音带着感慨:“那手法,那对气血经络精妙到极致的掌控力,我至今记忆犹新。绝非普通中医传承所能及。只是秋先生为人极其低调,事后便离开了,不许我们宣扬。我曾数次寻访,想要求教,但他都避而不见。”
他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秋歆楠身上,变得无比严肃:“你那天的手法,虽然看似简单,但那种举重若轻、首指核心的韵味,和你养父如出一辙!而且……你身上的气息,比他当年,似乎更加……深不可测。”
秋歆楠沉默着,心中波澜起伏。他一首以为养父只是个有些本事的普通中医,传授他的《养气诀》也只是强身健体。首到玉佩开启,获得青帝传承,接触到龙魂和秘境,他才意识到养父绝不简单。如今王教授的话,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王教授,您……对我养父了解多少?他从未对我提起过他的过去。”秋歆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王教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也不多。只隐约听说,他并非本地人,是二十多年前突然来到江北的,带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就是你。他医术高超,却甘于平凡,似乎……是在躲避什么。我曾怀疑过他是否出自某个隐世的医学世家,但他的手段,又比那些世家传闻更加……玄奇。”
躲避什么?玄奇?
这两个词如同重锤,敲在秋歆楠心上。养父的离世并非意外?自己的生父母又是谁?为何要将自己交给养父抚养?那块蕴含青帝传承的玉佩,又从何而来?
一连串的疑问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
王教授看着秋歆楠变幻的脸色,知道触及了他的身世之谜,语气缓和了些:“孩子,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探究你的隐私。只是你如今展露的锋芒,恐怕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你养父当年选择隐匿,必有深意。你……要好自为之,凡事多留个心眼。若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或许可以来找我,虽然我能力有限,但在医学界还有些人脉。”
这是王教授能给出的最大善意和提醒。
秋歆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站起身,对着王教授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王教授。您的话,我会谨记在心。”
走出办公楼,秋歆楠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原本以为回归的是平静的校园生活,却不料,一段被尘封的往事,以及养父和生父母身上可能隐藏的精彩与无奈,正随着他力量的提升,悄然掀开了冰山一角。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戴着养父留下的玉佩(如今己与青帝传承融合),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拂过装着冰寂银针的内袋。养父的隐匿,生父母的神秘,青帝传承的贵重,冰寂之力的危险……这一切,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前路,似乎比秘境探索更加迷雾重重。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不仅要追寻力量的巅峰,更要揭开身世的谜团,弄清楚养父守护的,以及自己需要承担的,究竟是什么。
远处,陈浩和几个跟班的身影在教学楼的拐角一闪而过,投向秋歆楠的目光,带着冰冷的算计,与这宁静的校园夕阳格格不入。
旧的恩怨未平,新的谜团又起。秋歆楠的平凡校园生活,注定无法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