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问我和邵聿白离婚的事的。
得之我已经见过刘律师后,她非要约我出去见个面,当面谈。
我拗不过,只好出门去找她。
方晓晗和我不一样,她是坚定的不婚不育主义者,因为她爸从她小时候就有过出轨的问题,一直没断过,导致她对婚姻很排斥。
她一直支持她妈离婚,直到这次她爸在外养的小情人好像怀孕了,她妈终于忍无可忍,火速离婚。
方晓晗在一家养生会所做美容,我去了以后,也点了个香薰SPA的项目,放松一下自己,美容师替我们按摩后,便敷上面膜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你跟邵聿白提了没?”她好奇地问。
“提过,他的意思是即使他答应,我们两家父母也不会答应,如果我能说服双方父母,他随时可以签字。”我闭着眼睛,风轻云淡地答道。
方晓晗气得一把扯下面膜坐了起来,“啥玩意?要你去说服双方父母,那他干什么?他自己成天在外应酬,一堆狂蜂浪蝶恨不得贴在他身上,离婚还得压力全给你,以前你没发现他这么无耻吗?”
我没有任何反应,方晓晗那么愤怒,是因为她还对邵聿白抱有一丝期待,我都提离婚了,但凡是有点良心和感情的男人,肯定会挽留和不舍。
结果邵聿白是这个反应,人神共愤。
我对他已经没有期待,所以我很平静。
还有什么情节,比他们在我的病床旁相互表白更刺激?
那个时候我愤怒到绝望,所有意识困在身体里,无法给出任何反击,何杉杉感动又愧疚的哭泣声,跟魔音入耳一样,让我无比厌恶和烦躁。
邵聿白的温柔安抚,则是一把刀,扎进我的心脏。
“晓晗,我知道你为我感到不公平,但是我们犯不着生气,把自己身体气坏了不好。”我反过来安慰方晓晗。
方晓晗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话好像是以前我用来安慰你的。”
我一回想,还真是。
结婚后,邵聿白开始逐步接手公司,经常应酬,少不了有一些异性接触,我发现了总会心情不好,和他吵过闹过,可最终还是要识大体,理解一下。
我压抑的情绪,倾诉得最多的,就是方晓晗。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见证我和邵聿白一路走过来的人。
之前我没想过离婚,她也不能一开口就劝我重回单身。
“人都是会变的,正常。”我如老僧入定般淡然。
方晓晗朝着我竖起大拇指,“你这个觉悟很高,不愧是我姐妹,你看过新闻没?很多长寿女人,都是单身或者守寡,这说明什么,说明男人影响咱们长命百岁,不要就不要。”
她这番说辞我无言以对,平时她就热衷于给未婚未育的女孩洗脑,不婚不育保平安之类的。
从会所出来后,方晓晗要请我喝酒,然后见一见她新交的一米八五黑皮体育生小狼狗男朋友,她虽然不结婚,但是不拒绝谈恋爱。
方晓晗载着我去了酒吧,说她的小狼狗在这和朋友喝酒。
我们赶到的时候,我看到了何杉杉。
她背着一个粉色的双肩背包,扎着一个蓬松的丸子头,白色的T恤和蓝色的牛仔短裙,下面是白色的长袜,虽然搭的有点乱,却莫名其妙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