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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镜融血脉（第2页）

更奇特的是，陈风发现自己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不是通过五感，而是一种更加首接的感知——他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淡蓝色能量脉络，能“听到”地下水流淌的细微震动，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几里外一群小型生物的活动。

“灵气。。。”他喃喃自语。在青丘时，银尾曾向他解释过灵气的概念，但那时他完全无法感知。而现在，这些能量流动在他眼中清晰得如同呼吸。

“你说什么？”小蛮问。

陈风指向空中那些无形的流动：“灵气，我能看到它们了。”

小蛮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不可能！没有修炼过的凡人是不可能首接感知灵气流动的！除非。。。”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的印记上。

陈风深吸一口气，尝试引导周围的灵气。令他震惊的是，这一次，灵气不再是难以捕捉的虚无，而是如同温顺的溪流，随着他的意念缓缓流入体内。

但更惊人的是，当这些灵气进入他身体后，胸口的印记突然变得灼热，如同一个无底洞般疯狂吞噬着吸入的灵气。只有极少一部分灵气残存下来，融入他的西肢百骸，缓解着身体的酸痛与虚弱。

“这印记。。。它在吸收灵气。”陈风震惊地说。

小蛮担忧地皱眉：“这会不会对你有害？那个镜片毕竟来历不明。。。”

陈风摇摇头，实际上，他感觉很好。随着少量灵气融入身体，他的虚弱感正在迅速消退，连视力、听力都变得异常敏锐。他甚至能看清几十米外叶片上的纹路，能听到百米外昆虫振翅的细微声响。

“不，它似乎在。。。帮助我。”陈风不确定地说，“虽然它吞噬了大部分灵气，但残留的这部分，让我的身体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回想之前与灰耳战斗时的那种状态——时间变慢，动作轨迹清晰可见。随着他的意念，胸口的印记微微发热，周围的世界果然开始发生变化。

不是整个世界变慢，而是他的思维速度变快了。树叶飘落的速度依然如常，但他有足够的时间观察它旋转的每一个角度；远处鸟儿的鸣叫依然清脆，但他能分辨出每个音调的细微变化。

这种状态只持续了短短三秒，一阵眩晕感就袭来。陈风踉跄一步，扶住树干喘息。

“消耗很大。。。”他得出结论，“但这种能力，可以受我控制了。”

小蛮看着他，眼神复杂：“陈风，你。。。你还是你吗？”

这个问题让陈风愣住了。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印记，感受着体内流动的陌生能量，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的身份。

来自现代世界的历史系研究生？昆仑镜碎片的携带者？还是。。。某种更加不可知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我的记忆，我的情感，都还在。我想，我还是我。”

小蛮轻轻点头，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

随着体力恢复，陈风开始测试新获得的能力。他发现自己在集中精神时，能隐约感知到远处的一些强大气息——有的炽热如火，有的冰冷如渊，有的则充满了恶意。

“有人在追踪我们，”他闭目感应后说，“两个强大的气息，应该是那两位尊者。距离我们还很远，但方向明确。”

小蛮紧张地竖起耳朵：“他们能找到我们？”

“恐怕可以，”陈风触摸着胸口的印记，“这个印记，或者我本身，就像黑夜中的火炬，他们能感觉到。”

这个认知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逃避似乎不是长久之计。

傍晚时分，陈风的体力己基本恢复。小蛮采集了一些可食用的野果和菌类，两人在一处小溪边简单用餐。

溪水清澈见底，水底铺满了会发光的鹅卵石，将整条小溪映照得如同流淌的星河。陈风望着水中的倒影，那张属于他自己的脸上，却多了一丝陌生的坚毅。

“小蛮，”他突然开口，“如果。。。如果我永远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你会怎么想？”

小蛮正在整理药草的手停顿了一下，耳朵微微抖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陈风拾起一块石子，投入溪中，打碎了水中的倒影：“这个印记，这些能力。。。它们正在改变我。我回家的希望，可能越来越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