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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铁证如山姨娘末路（第2页）

她显然己经听说了外面的风波，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那惊恐和苍白。

“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为何有差爷……”她一到场，就看到跪地的苦主、虎视眈眈的差役、以及众宾客鄙夷的目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声音都发了颤。

“柳氏！”

凌文渊不等她说完，便指着她的鼻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厉声呵斥，仿佛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你干的好事！还不从实招来！你私下是否放了印子钱？是否逼死人命？强占田产？！”

他现在只想抢先表态，表明自己毫不知情，一切都是柳姨娘自作主张！

柳姨娘被凌文渊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和毫不留情的抛弃惊呆了，愣在原地，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爷……老爷他竟然……’她原以为凌文渊至少会保她一保……

“姨娘！姨娘您快说啊！您是冤枉的！”凌云霄又爬过来抱住柳姨娘的腿。

王法曹可没耐心看这场家庭剧，他上前一步，亮出借条和契书，冷声道：“柳氏，这些借据和地契，经初步查验，并非伪造。苦主指控你放印子钱逼死人命、强占田产，你可认罪？”

“我……我……”

柳姨娘看着那些熟悉的字据，又看看脸色铁青仿佛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凌文渊，再看看周围无数道冰冷的目光，最后目光扫过一脸“沉痛”却眼神冰寒的凌夜。

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无边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将她吞没。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睛一翻，竟是首接吓得晕死过去，软软地瘫倒在地。

“娘！”凌云霄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

现场一片哗然。

这晕倒，在众人眼中，与认罪无异！

王法曹皱了皱眉，挥手示意差役：“将柳氏带回京兆府看押！相关人证物证一并带走！详细审问！”

他又对凌文渊拱了拱手，“凌大人，得罪了。此事京兆府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必会还……一个公道。”

差役上前，毫不客气地将晕厥的柳姨娘架了起来。

凌文渊眼睁睁看着柳姨娘被带走，身体晃了晃，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颓然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官声，他的颜面，今夜彻底扫地了！

凌云霄扑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状若疯癫。

众宾客看着这场闹剧，唏嘘不己，看向凌文渊的目光充满了复杂，同情者有之，鄙夷者更多。

凌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柳姨娘被拖走，看着凌文渊失魂落魄，看着凌云霄崩溃大哭。

‘前世，我母亲所受的苦楚，我所遭受的陷害，今日，先讨回些许利息。’

他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这只是开始。

庭院外的苦主们，看到柳姨娘被带走，终于像是看到了希望，哭得更加大声，那是压抑了太久后的宣泄。

王法曹带着人证物证和案犯离去，宴客厅内外，只剩下杯盘狼藉和一地的鸡毛。

中秋宴，彻底成了一场轰动临安的巨大丑闻。

而凌夜，在这场风暴中，始终是那个“震惊”、“痛心”、“深明大义”的受害者与揭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