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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公主微酸夜有所察（第2页）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不过殿下，凌公子这般才学品性，又深得圣心，将来必是国之栋梁。殿下惜才，也是应当的。”

瑾然不再接话，目光重新投向画布，却觉得那画上的自己，笑容似乎也有些勉强了。

。。。。。。

几乎在同一时刻，凌夜位于临安城的新宅书房内。

李账房垂手而立，正低声汇报着市井间的流言动向，尤其是西湖诗会后，各方对凌夜当众拒婚一事的反响。

末了，他略一迟疑，补充道：“公子，还有一事……宫中我们的人隐约传来消息，似乎……永宁公主殿下近两日，心情不甚明朗。"

"具体缘由不明，但时间上，恰好在西湖诗会消息传入宫中之后。”

凌夜正在翻阅一本前朝水利札记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李账房：“消息可确凿？”

“虽不敢说十足，但八九不离十。”李账房谨慎地回答。

“殿下身边的云岫姑娘，与咱们暗中交好的一个小宫女是同乡，偶尔会透露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这次是说，殿下在御花园画像时，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拒绝了皇后娘娘提议的、过两日去京郊别苑散心的安排。”

凌夜放下书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

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了然，随即泛起些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波光。

瑾然……心情不佳？时间点如此巧合？

他几乎立刻就想通了关窍。

楚清漪这件事，表面上是他清理了身边的麻烦，但落在有心人眼里，尤其是落在……那位对他似乎己有几分不同的小公主眼里，或许就成了另一种信号。

是觉得自己过于冷硬？还是……因那“前未婚妻”的身份，而生出了些许女儿家的小性子？

想到赵瑾然可能会因为楚清漪而心生不快，凌夜非但没有觉得麻烦，心底反而升起一种奇异的、近乎愉悦的情绪。

这证明，她是在意的。在意他凌夜，是否与别的女子有所牵连。

“知道了。”凌夜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流言之事，继续盯着即可，不必刻意压制，清者自清。至于宫中……”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殿下近日为国事忧心，我等臣子，理应为君分忧。去查查，殿下近来可有什么烦难之事，或者……有什么喜好之物，近日难得。”

李账房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领会了凌夜的言外之意，躬身道：“是，公子。属下明白该如何做了。”

待李账房退下，书房内恢复了寂静。凌夜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刚刚吐露新芽的翠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楚清漪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但因此事，意外地窥见了瑾然心中那抹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微酸”，倒是意外之喜。

他原本的计划，是稳步提升实力，待金榜题名之时，再风风光光地向皇帝请旨。但现在看来，或许……可以适当加快些步伐了。

至少，该让那位殿下明白，他凌夜的眼中，从未有过楚清漪之流的位置。

而唯一能让他驻足、让他愿意费心思量的，从来都只有一人。

“看来，得寻个机会，‘偶遇’一下这位心情欠佳的公主殿下了。”凌夜低声自语，眸光闪动，己然有了计较。

这盘棋，除了家仇国恨，如今又多了一抹旖旎的色彩，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如何安抚那只或许正暗自噘嘴、泛着酸意的小凤凰，他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