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恒手臂环在胸前,瞥了她一眼,“谢新程是我搞定的,怎么不见你夸我?”
“那还用说,这世上就没有你搞不定的事。”温珍旎往他身边凑了凑,嗓音甜得不像话,“在搞定熊孩子这件事上,你是当仁不让的首功。”
“巧言令色。”慈恒嘴角向上弯了一下。
温珍旎抱着老大一个保温杯,叠起几张纸巾来擦汗。
看她额头渗出一片汗水,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了助理努力想要撑起的遮阳伞。
慈恒人高马大,伞一举起来,伞沿漏进来的阳光全落在温珍旎下半张脸上,还不如不撑。
温珍旎被晒得直眯眼,拽着他结实的小臂往下扯。他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将伞往前倾斜,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强光。
刚才那场戏的台词太长了,温珍旎刚念完一大段,嗓子干得冒烟。她拧开保温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温水,才把干涩的感觉压下去。
“你上午就来了吧。看我拍的戏了吗?”她问。
“看了,大概有一个小时。”
她唇瓣沾了水珠,眼看着滚落,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轻轻揩过唇峰。
擦掉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拇指蹭上了一抹口红。
有些碍眼,想擦不方便,不擦又不舒服,最终僵在半空的手指蜷了蜷,只能无奈地维持着那个无措的姿势。
难得看到他窘迫的时候,温珍旎被逗得一笑,“谁让你擦了,手上有细菌。”
她抽了一张卫生纸,裹住那根拇指。一边擦口红印,一边跟他讲那场戏的前情。
末了,好奇地问他:“如果你是男配,能分辨是非吗?”
慈恒听明白了剧情的起因后果,摩挲着指腹,“脑子没问题,都能看出来。只是有些男人自尊心作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选择是错的罢了。”
温珍旎看着他,只是笑笑。
擦完手指,她把纸团捏在手心里,“你刚才出声的时候,大家都好尴尬。好歹给城哥留点面子嘛。”
“嗯,再说吧。”有没有下次还不一定。
慈恒只当没听见,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他连你都抱不动,得有多虚,劝他趁早补补。”
就第一次失误了而已,也不能断定人家身体虚吧。
温珍旎保留意见,“他胳膊摸着鼓鼓的,肌肉应该很大。”
慈恒抓到了重点,眉梢微挑,“你摸过了?”
不等她回答,他再次下结论,“健身还这么虚,可见核心力量一般。吻技……更是一般。”
他说这话时,现场机器突然发出了两声噪音,后面那句话被淹没了,温珍旎没听清,“你说什么?”
慈恒不想重复,甩过来一句:“好话不说第二遍。”
正好场务来催开工了,温珍旎没办法继续追问下去。
临走前,她扁了扁嘴,用气声嘟囔着,“狗男人!”
没想到这句恰巧让收工的裘司城听了个正着。
他脚步一顿,兴味十足的目光在慈恒那张眼睛长脑门上的脸扫了一圈,语气里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揶揄,“哟,咱们旎儿原来是会骂人的。”
不知道该说慈恒是习惯了,还是太能装了。
他神色依旧淡定,慢条斯理地反问:“粉丝叫她小狗,你知道吗?”
小狗是粉丝对温珍旎的爱称,裘司城当然知道。
“你想说什么?”他眼角抽搐,总有一种预感,这人下一秒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高论了。
慈恒缓缓开口:“狗男人不是骂我,是夫妻间的情趣,全称小狗的男人,明白?”
“……”还能这么狡辩的嘛!
裘司城不服不行,“你的诡辩能力不当律师可惜了。”
慈恒坦然一笑:“谢谢夸奖。”
斗了这么久的嘴,裘司城就没占过几次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