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会当她疯了!!!
而这,或许就是爷爷跟二姑妈,最想看到的“剧情”。
门外,福伯在短暂等待后,再次开口,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坚持。
“大小姐,您要是不开门,老奴只能用备用钥匙了。老爷吩咐过,您要是有任何闪失,我们担待不起。”
他搬出了爷爷。
搬出了这座宅子里,唯一的“神”。
顾清茹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知道,她没得选。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那片破碎的“地狱”上挪开。
拖动灌了铅的双腿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福伯穿着笔挺的黑色中式褂子,垂手站着。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越过顾清茹,落在房间里那片狼藉的玻璃碎片上。
他那张永远悲伤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有一种意料之中的冰冷了然。
“大小姐,您看来是受惊了。”他微微躬身,话语是关切,眼神却空洞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需要请医生来看看吗?”
“不用了。”顾清茹的声音很哑,她侧过身,用身体挡住地上的碎片。
“我只是……不小心手滑了。”
“福伯,你让人来收拾一下吧。我很累,想睡了。”
她下了逐客令。
“好的,大小姐。”
福伯多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是不是还在预期的状态。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没有半句多余的问候。
顾清茹立刻关门,反锁。
她背靠冰冷的门板,身体的力气好像被瞬间抽空,慢慢滑落在地。
刚才的应对,己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她知道,福伯会把这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汇报给爷爷。
一个精神恍惚,快要崩溃,甚至开始出现自残行为的大小姐……
这个“人设”,立住了。
几分钟后,两个年轻女佣敲门进来,她们带着扫帚跟簸箕,
沉默又高效的,将地上那上百块承载着恐怖的玻璃碎片,清理的干干净净。
从始至终,她们没有和顾清茹有任何语言交流。
但在其中一个女佣弯腰扫地时,她的动作停顿了半秒。
抬起头,视线越过顾清茹,望向她身后那面被布盖住的梳妆镜。
那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随即,她低下头继续清扫。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顾清茹的错觉。
她们像两个高效执行仪式的祭司,任务完成,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房间,恢复了表面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