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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击必杀 魏忠贤的末路（第2页）

“你下令各地为你建立生祠，耗费民脂民膏，僭越礼制，可是构陷？”

“你掌控东厂，屡兴大狱，敲诈勒索，弄得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可是构陷？”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一记记敲在魏忠贤的心头，也敲在满朝文武的心上。皇帝没有引用杨所修奏疏里那些可能尚有争议的细节，而是首接点出了魏忠贤这些年最为人诟病、几乎众所周知的核心罪状！这些事，很多都是在天启皇帝默许或纵容下做的，但此刻由新皇在金銮殿上当面质问，意义截然不同！

这表示，皇帝不再承认这些行为的合法性！表示皇帝要彻底清算天启朝阉党乱政的旧账！

魏忠贤浑身剧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如雨而下。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在皇帝这连珠炮似的、首指核心的质问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赖以生存的权势和皇帝的宠信，在这一刻，仿佛瞬间崩塌。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犀利无比的攻势震慑住了。一些原本依附魏忠贤的官员，更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朱由检看着在地、抖如筛糠的魏忠贤，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知道，火候到了。

他不再看魏忠贤，而是将目光转向群臣，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定鼎乾坤的决断：“魏忠贤，尔本贱隶，蒙先帝拔擢，位居上位，不思尽忠报效，反而擅威作福，欺君罔上，结党营私，荼毒忠良，罪恶昭彰，罄竹难书！朕念尔伺候皇家多年，不忍加诛……”

他顿了顿，给出了最终的判决：“着，即日革去魏忠贤一切官职、爵位，贬为净军，发往凤阳祖陵司香！其家产，抄没入官！其侄魏良卿、其党羽田尔耕、许显纯等，一并革职拿问，交三法司会审！”

净军！凤阳司香！抄没家产！

这不是死刑，却比死刑更令人绝望。这意味着魏忠贤被剥夺了一切权力和财富，从一个权倾天下的九千岁，变成了一个在皇家祖陵打扫卫生的罪奴，并且永远失去了重返政治舞台的可能！而对其党羽核心的拿问，则标志着对阉党集团的清算，正式拉开了帷幕。

程序上，皇帝依据臣子弹劾，当廷质问，列举其公认的核心罪状，而非需要复杂查证的具体细节，然后做出裁决。整个过程，虽然独断，却在法理和程序上，最大限度地做到了合法和服众。

快！准！狠！

在魏忠贤最为松懈，自以为己经度过危机的时候，发动了这决定性的雷霆一击！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和挣扎的机会！

魏忠贤彻底瘫倒在地，面如死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完了。所有的权势、富贵、野心，都在年轻皇帝这轻描淡写却又重逾千钧的几句话中，灰飞烟灭。

殿前侍卫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权阉拖出了大殿。

朝堂之上，依旧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群臣，最后停留在那些面露激动之色的东林一系官员脸上，但他眼中并无鼓励，只有一片深沉的告诫。

“退朝。”

他吐出两个字，然后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这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风暴的金銮殿。

乾清宫内，朱由检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解决掉魏忠贤，只是搬走了第一块，也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接下来的路，并不会因此而变得平坦。

但至少，他清除了内部最大的毒瘤，夺回了属于皇帝的权柄。这为他接下来推行自己的计划，扫清了最主要的障碍。

一击必杀，魏忠贤的时代，就此终结。而他朱由检的时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