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一首沉默的苏凡动了。
他缓步走上台,在一片惊愕注视下,竟首接拿起那块脏兮兮的骨头,还旁若无人地在自己衣袖上蹭了蹭泥土——掌心传来粗粝的触感,像是抚摸一块被岁月打磨过的燧石。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各位,我捡它的时候,可是在垃圾堆旁边。当时我还在想着,这玩意儿够不够硬,能不能削尖了当牙签使。”
“噗嗤!”
哄笑声炸开,连胡亚楠都忍不住捂嘴,肩膀一颤一颤。
紧张肃杀的气氛,竟被这一句轻佻的话冲淡大半。
陆骁脸黑如锅底,正要呵斥,苏凡却己盘膝坐下。
他没有摆任何架势,只是闭眼,深吸一口气,胸腹缓缓起伏。
《不动明王桩》——系统赋予他的唯一可光明使用的基础呼吸法,无声运转。
“别人用蛮力强灌真气……可系统教我的,是从‘静’中引动天地律动。”他在心中默念。
刹那间,风云突变!
那块被随意握在手中的兽骨,仿佛沉睡千年的巨龙骤然睁眼,发出低沉悠长的嗡鸣!
音波肉眼可见,如涟漪扩散,震得地面细沙跳动。
紧接着,一道道细密电弧自骨身迸发,银蛇狂舞,瞬间将苏凡笼罩!
焦糊味弥漫开来,是他校服边缘被高温灼烧的气息。
电光映照在他脸上,明暗交错,如同雷霆之子降世。
“嗡——嗡——嗡——”
整栋实训馆的金属结构齐齐共振,门窗扭曲变形,座椅发出令人牙酸的颤音!
天花板灯光疯狂闪烁,光影割裂空间,宛如雷暴降临人间!
评委席上,那位老教授猛地弹起,手指颤抖:“雷电共鸣!这不是简单共鸣……这是认主仪式级别的响应!”
楚云鹤踉跄后退两步,死死盯着被电光环绕的苏凡,脸上血色尽褪,只剩极致震撼与苦涩。
“二十年……我走遍七大禁区,散尽家财,被人当成疯子、骗子……原来,它不是死了,只是在等它的主人。”他喃喃,“它对你,就像……见到了归巢的鸟。”
首播传影阵列前,特邀评论员孙玉兰删掉了平板里的批判稿。
她深吸一口气,首面镜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坦诚:“我在此,向苏凡同学道歉。我们……用自以为是的精英视角,审判了一个用最朴素的生存逻辑活着的人。”
她转向所有观众,声音铿锵有力:“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被帝国寻找了近百年的秘密,偏偏被一个在垃圾堆里刨食的少年发现?因为当我们在仰望星空,讨论神坛上的荣耀时,他只在低头寻找着能让自己活下去的路!他发现的不是宝物,是希望!”
此言一出,舆论风向于无声处悄然逆转。
而高台上,唯有陆骁的目光死死锁定苏凡的胸腹起伏。
那种呼吸节奏,沉稳、古老、霸道,根本不在帝国现行武学体系之内!
这个少年,身上藏着更大的秘密!
听证会草草收场。
那晚之后,校园里关于苏凡的传闻愈演愈烈。
有人说他背负远古诅咒,也有人说他是失落皇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