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对着三人拱了拱手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
云知夏冰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她从萧珏等人的保护圈中走出,一步步走到裴砚之面前。
她仰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半点畏惧只有一片能把人冻伤的寒意。
“裴相就这么走了?”
她伸出手点了点地上陈阁老的尸体又点了点自己和两个孩子。
“你深夜设局逼死朝廷命官,又意图谋害我母子三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这些账我们该算个清楚了。”
裴砚之看着她,看着她那双与云芷如出一辙的清澈又执拗的眼睛,心中那股被压下去的戾气又一次翻涌上来。
他笑了。
“云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说本相设局杀人,证据呢?”
“证据?”
云知夏冷笑一声。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用锦布包裹的小木牌。
正是柳钰交给她的,那块从黑衣人身上掉落的刻着“承”字的焦黑木牌。
当那块木牌出现在众人眼前,裴砚之的瞳孔不着痕迹的缩了一下。
云知夏没有错过他这瞬间的失态。
她把木牌翻过来露出背面那几个刀刻的已经模糊不清的小字。
“裴相可认得这上面的字?”
她话音没落,一直躲在她身后的云小暖忽然探出小脑袋,小鼻子在空气中用力的嗅了嗅。
她指着裴砚之的袖口,奶声奶气却无比清晰的开了口。
“娘亲,这个伯伯身上有跟这块黑木头一样的味道。”
“是那种。。。。。。烧焦了的不好闻的味道。”
云小墨也跟着上前一步,他从自己的小布包里掏出那张柳钰画下的黑衣人画像。
他展开画像对着裴砚之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大声的喊道:
“柳钰哥哥说那个给他木牌的坏人,左边眉毛上有道疤!”
随着他的喊声,一个站在阴影里的家仆下意识的抬手摸向自己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