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们一拥而上,冰冷的镣铐瞬间锁住了魏庸的双手。
这位刚才还神气活现的蜀中地头蛇,此刻却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在地,脸色惨白。
他完了。
他知道,他彻底完了。
可真正压垮他的,还在后头。
与此同时,蜀中各大商号和钱庄,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封从江南慕容家来的信。
信上的内容,简单直接。
立刻断绝和蜀中盐铁转运使衙门的所有生意来往,冻结他们所有的账目。
谁不听,就是跟慕容家作对。
魏庸的钱,一夜之间,全都被冻结了。
武力、律法、经济,三条路同时被堵死。
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死死的按在了案板上。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云知夏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有点乱的衣袖整理平整。
然后,她走到早已吓傻的魏庸面前,看着他那张绝望的脸,笑了笑。
她弯下膝盖,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多谢魏大人今夜的盛情款待。”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魏庸的心里。
“这杯酒,民女心领了。”
说完,她再也没有看这个已经成了阶下囚的男人一眼。
她转身,牵起早就等在一旁的两个孩子。
在所有人敬畏、惊恐、探究的目光中,从容的离开了。
夜风吹过,吹起了她的裙角。
……
消息传回京城,已经是三天后。
靖王府。
书房里,气氛十分压抑。
“砰!”
一张上好的紫檀木桌案,被萧珏一脚踹翻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此刻满是怒气,一双凤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竟敢动刀?”
“他怎么敢!”
跪在地上的莫锋,连头都不敢抬,只觉得王爷身上的杀气快要把他冻僵了。
萧珏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猛地停下,冲着莫锋怒吼。
“传令给蜀中驻军!”
“把姓魏的给本王剁了喂狗!”
然而,这股火气在烧到顶点之后,却又奇怪的平息了下来。
萧珏的嘴角,竟然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极小的弧度。
她还是第一个用了他的人。
这说明,在她心里,最先想到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