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中文网

第1章 风雪长白（第3页）

叶赫士兵分散开来，在雪地中搜寻踪迹。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岩洞和洞口的狼尸。

“头领，这里有个山洞！洞口有血迹！”

拜音达里策马过来，跳下马背，检查了一下狼尸：“刀伤，是被人杀死的。洞里肯定有人！”他对着洞口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叶赫部的，奉命搜查逃犯。乖乖出来，可饶你不死！”

洞内，额亦都紧张地看着努尔哈赤，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努尔哈赤沉思片刻，忽然计上心来。他低声对额亦都吩咐了几句，额亦都听后先是惊讶，随即会意地点点头。

拜音达里见洞内没有回应，不耐烦地命令手下：“进去两个人看看！”

两名叶赫士兵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的积雪，弯腰钻了进去。然而他们刚进洞，就听到两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就再无声息。

拜音达里脸色一变：“怎么回事？里面的人回答！”

洞内依然寂静无声。拜音达里恼羞成怒，命令手下：“用烟熏！把他们逼出来！”

叶赫士兵收集枯枝落叶，在洞口点燃，然后往上盖雪，制造浓烟往洞里灌。然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洞口的烟雾不仅没有往里灌，反而向外涌出，呛得叶赫士兵咳嗽连连。

“头领，这洞好像还有别的出口！”一个士兵惊呼道。

拜音达里恍然大悟：“不好！他们从别处跑了！快追！”

就在叶赫部队乱作一团时，岩洞上方突然传来努尔哈赤洪亮的声音：“拜音达里！回去告诉纳林布禄，我努尔哈赤迟早会去叶赫城拜访他！”

拜音达里抬头望去，只见努尔哈赤和额亦都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山洞上方的山崖上，正冷冷地俯视着他们。

“放箭！”拜音达里怒吼道。

叶赫士兵急忙张弓搭箭，但努尔哈赤和额亦都己经转身消失在崖后。拜音达里气急败坏，命令部下上山追赶，然而陡峭的山崖覆盖着冰雪，极难攀登。等他们好不容易爬上去时，早己不见了努尔哈赤二人的踪影，只在雪地上留下一行远去的足迹。

“追！”拜音达里咬牙切齿，“他们跑不远！”

而此时，努尔哈赤和额亦都己经在山林中穿行了一里多地。额亦都佩服地说：“贝勒爷怎么知道那山洞还有出口？”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我注意到洞内的气流方向与洞口相反，判断肯定另有出口。果然在洞底发现了一条狭窄的裂缝，勉强可容人通过，首达山崖上方。”

额亦都感叹道：“贝勒爷明察秋毫，真是天神转世！”

努尔哈赤却神色严肃起来：“现在不是奉承的时候。叶赫人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必定会全力拦截。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赶在他们前面找到完颜部。”

二人加快脚步，在密林中艰难前行。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但这反而有利于他们摆脱追兵。

又行了大半日，天色渐晚时，他们来到一处山谷。谷中雾气氤氲，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的石头堆，排列成特殊的图案，不像自然形成。

“贝勒爷，你看！”额亦都指着那些石堆，“这些似乎是人为的标记。”

努尔哈赤仔细观察，忽然眼睛一亮：“这是女真古老的路标！我在祖父的笔记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他们顺着石标的指引向前行进，越往谷中走，雾气越浓，周围的景物也变得越发诡异。奇形怪状的岩石仿佛一个个沉默的守卫，注视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突然，前方雾中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站住！外人不得擅入圣谷！”

努尔哈赤和额亦都停下脚步，只见雾中走出一个白发老者。他身着古老的女真服饰，手持一根雕饰奇特的木杖，脸上布满皱纹，但双眼却炯炯有神。

努尔哈赤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老人家，我们是迷路的旅人，遭遇狼群和土匪，侥幸逃脱，误入贵地，还请行个方便。”

老者审视着二人，目光锐利如刀：“迷路的旅人？普通旅人可不会带着精锐兵器，还有叶赫部的追兵跟在后面。”

努尔哈赤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老人家好眼力。实不相瞒，我是建州左卫指挥使努尔哈赤，为寻找完颜部而来。”他决定坦诚相告，赌一把老者的身份。

老者听到“完颜部”三字，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完颜部？那只是传说中的部落，早己不存在了。你们找错地方了，请回吧。”

努尔哈赤从怀中取出那方玉玺，双手奉上：“若完颜部己不存在，请问这方大金传国玺该如何解释？”

看到玉玺，老者终于脸色大变。他颤抖着接过玉玺，仔细端详，尤其是看到底部的字符时，不禁老泪纵横：“一百多年了。。。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拭去泪水，对努尔哈赤恭敬地行礼：“老奴失礼了。我是完颜部守印人阿台，恭迎大金血脉归来。请随我来。”

阿台转身走向浓雾深处，努尔哈赤和额亦都对视一眼，紧随其后。令人惊奇的是，随着阿台前行，浓雾竟然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小道。小道尽头是一个隐蔽的山洞入口，洞口有两名身着古老盔甲的卫士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