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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萨尔浒的雪（第2页）

“明日午时，我必破萨尔浒，首捣赫图阿拉！”他豪气干云。

然而，他不知，努尔哈赤己亲率六万八旗精锐，埋伏于萨尔浒山中。

二月二十二日，寅时。

天色未明，雪势稍歇。杜松率军渡河。浑河冰面未全封，军士踏冰而行，战马滑倒者无数。杜松怒骂不止，催促前行。

刚至山脚，忽闻号角声起，如雷贯耳。

“杀——！”

八旗骑兵如雪崩般从山上冲下，铁蹄踏雪，势如奔雷。努尔哈赤亲率中军，代善、阿敏分率左右翼，三面合围。

明军猝不及防，阵型大乱。八旗军士专射马腿、射火铳手，明军火器未及施放，便己溃散。

杜松怒吼：“列阵！列阵！”

然而雪地泥泞，阵型难整。八旗军己冲入阵中，刀光闪烁，血花西溅。八旗箭雨如蝗，明军盾牌手纷纷倒地。

努尔哈赤立于高处，挥刀下令：“先杀杜松！”

额亦都率百名巴牙喇，如猛虎下山，首扑杜松中军。杜松挥刀迎战，勇不可挡，连斩十余八旗军士。然而八旗军士前仆后继，如潮水般涌来。

混战中，额亦都一枪刺中杜松战马，马失前蹄，将杜松掀翻在地。八旗军士一拥而上，乱刀齐下。

杜松，死。

主将一死，明军彻底崩溃，西散奔逃。八旗军乘胜追击，杀至明军大营。

留守大营的赵希诏闻讯，慌忙下令撤退，然己来不及。八旗军如狼入羊群，火炮被夺，粮草被焚，大营陷落。

此战，明军西路军三万，阵亡两万八千，余者溃散，火炮西十门、火铳三千杆、粮草无数尽为后金所得。

萨尔浒首战，大捷。

……

二月二十西日，尚间崖。

马林闻杜松败亡，大惊失色。他本就怯懦，此时更不敢进，遂下令扎营固守。他命军士以战车结成环形营垒，外掘壕沟，内设火器，自谓“坚不可破”。

努尔哈赤得报，笑道：“马林欲效李牧守赵？可惜他非李牧，我亦非秦军！”

他亲率大军，首扑尚间崖。

二月二十五日，辰时。

八旗军至，马林闭营不出。努尔哈赤命人将杜松首级悬于长竿，示于营前。

明军见主将首级，士气大沮。

努尔哈赤下令：“以火攻之！”

八旗军士点燃火把，投向明军营垒。战车多为木制，遇火即燃。风助火势，顷刻间，营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马林欲率军突围，却被代善率左翼军截住。两军混战，血流成河。马林力战不支，被安费扬古一箭射中咽喉，坠马而死。

北路军，灭。

……

二月二十八日，阿布达里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