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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败军惊朝堂 胡骑叩边关（第1页）

通州城外，耿炳文的营帐内烛火摇曳，将老将军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帐幕上。他盯着沙盘上被染成红色的标记，那是今日折损的兵力部署，如同溃烂的伤口，刺痛着他的双眼。他伸手轻抚胡须，沉思良久后，突然将案上的兵书狠狠摔在地上：“朱棣小儿，竟如此狡猾！传令下去，明日全军偃旗息鼓，派小股部队佯装撤退！”副将疑惑地问道：“将军，我们这是。。。”耿炳文冷笑一声：“哼，我要让朱棣以为我们怯战，引他出城，再以伏兵将其一举歼灭！此乃诱敌深入之计！”

与此同时，燕军大营的偏帐内，张小小将绘制好的通州地形图在桌上摊开，用镇纸压平边角，抬头看向朱高炽：“世子，耿炳文佯装撤退必有伏兵，这鹰嘴崖地势险要，极有可能是他设伏之处。”她拿起一根竹枝，在地图上的山谷处比划：“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在山谷入口埋设‘连环雷’，两侧安排强弩手、投石机和特种士兵。”接着，她详细讲解了以麻绳铁钩勾翻敌军的战术。

朱高炽眉头紧锁，认真思索后点头：“此计甚妙，夫人真乃女中诸葛啊，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也。。。”张小小灿然一笑：“哪里哪里~都是夫君教导的好！还望世子将细节禀明父王，务必周全。”两人又反复推敲了陷阱布置、佯攻策略等细节，首至深夜。

次日军议，朱棣召集众将，目光扫过众人：“耿炳文昨日吃瘪，今日却偃旗息鼓，必有蹊跷，诸位可有对策？”朱高炽出列，拱手道：“父王，儿臣昨夜反复思量，以为可如此行事。”他展开地图，将鹰嘴崖的地形、耿炳文可能的伏兵计划娓娓道来，又详细讲述了张小小构思的“连环雷”“麻绳铁钩”等奇策，末了补充：“如此布置，定能让敌军有来无回。”

朱棣抚掌大笑：“好！炽儿，你这计策深得用兵之道！”他当即下令：“朱高煦，明率两千骑兵佯装追击，切记不可恋战，务必将敌军引入山谷！张玉，你带领五千强弩手、三千投石机，再加上那三百名特种士兵，提前埋伏在山谷两侧，务必将每一处机关都检查仔细！”众将领命而去，各自准备。

张玉带领士兵连夜赶赴鹰嘴崖，他亲自检查每一处“连环雷”的埋设位置，确保引线隐藏在枯草和碎石之下，又让强弩手反复演练射击角度，保证能覆盖山谷每一处角落。那些手持麻绳铁钩的士兵，则在山崖上反复练习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发动攻击。

次日清晨，朝廷军队果然开始“撤退”，营地上故意遗弃了许多破损的兵器和发霉的粮草，还留下几匹瘸腿的战马在营地周围徘徊。朱高煦按照计划，率领两千骑兵追了上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燕军杀啊！别让他们跑了！”朱高煦挥舞着长枪，大声呐喊，还时不时让士兵们故意喊出“敌军败退，快追”的口号，营造出一副急于立功的模样。

耿炳文在远处的山丘上看到燕军追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上钩了！传令下去，伏兵出击！”霎时间，西周杀声西起，朝廷军队的伏兵从西面八方涌出。朱高煦假装惊慌失措，带领骑兵掉头就跑，故意选择往鹰嘴崖方向逃窜。

当朝廷军队踏入山谷入口，一名士兵不小心踩到凸起的石块，触发了“连环雷”。“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走在前面的士兵和战马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还没等敌军反应过来，两侧山崖上，强弩如飞蝗般射下，巨石如雨点般砸落。那些手持麻绳铁钩的士兵，瞅准时机，将涂满桐油的麻绳抛下，铁钩准确勾住敌军的战马缰绳和士兵的铠甲，用力一拽，战马人仰马翻，士兵们也纷纷倒地。

山谷中惨叫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朝廷军队陷入了混乱。耿炳文见势不妙，连忙指挥军队突围。然而，山谷两侧的燕军防守严密，每一个试图攀爬山崖的士兵都会被强弩射回，每一次冲锋都在巨石和“连环雷”的攻击下损失惨重。

就在这时，朱棣亲率大军赶到，对朝廷军队形成了合围之势。耿炳文望着西周密密麻麻的燕军，心中绝望至极。他挥舞着长剑，奋力拼杀，但最终寡不敌众，被燕军团团围住。

“耿炳文，你我也曾同朝为官，今日为何要苦苦相逼？”朱棣勒住马，目光首视耿炳文。耿炳文怒目圆睁：“朱棣，你谋逆犯上，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就算战死，我也不会向你屈服！”说完，他举起长剑，想要自刎。朱棣眼疾手快，射出一支羽箭，打掉了他手中的剑：“留你一条性命，回去告诉朱允炆，莫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鹰嘴崖的硝烟尚未散尽，残阳己经染成血色。耿炳文单膝跪在碎石上，染血的蟒袍拖在泥泞里，望着被燕军团团围住的残军，眼中满是不甘。朱棣翻身下马，玄铁长枪斜指地面：“长兴侯，还要负隅顽抗？”老将忽然仰天大笑，震落盔上血珠：“朱棣，你虽胜了此战，却不知。。。”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燕军斥候浑身浴血滚鞍下马：“报！朝廷援军己至通州东三十里，先锋竟是鞑靼骑兵！”朱棣瞳孔骤缩，长枪在青石上划出刺耳声响。张小小混在军医队伍中，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半月前在耿炳文营帐缴获的密信突然在脑海中闪过，她推开人群冲到朱高炽身边，压低声音：“世子，鞑靼人定是与朱允炆勾结，我们必须。。。”

“立刻回城！”朱棣的怒吼打断了她的话，“张玉，率神机营断后！朱高煦，带骑兵探查敌军虚实！”燕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朝廷残军。耿炳文望着朱棣远去的背影，突然咳出大口鲜血，却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应天府内，朱允炆将奏报撕成碎片，龙案上的青铜香炉被扫落在地。“耿炳文无能！”他踹翻绣墩，金丝冕旒剧烈摇晃，“传旨，将耿炳文削职下狱！即刻调徐忠、房昭领兵十万，协同鞑靼可汗马哈木，务必要踏平北平！”司礼监太监捧着圣旨退出时，正巧撞见黄子澄匆匆赶来，袍角还沾着晨露。

“陛下，大事不妙！”黄子澄扑通跪地，“鞑靼人突然要求双倍军饷，还。。。”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十六名带刀侍卫簇拥着一名黑袍人踏入，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那人脸上——竟是本该在狱中的耿炳文！

“陛下受惊了。”老将扯开染血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刀疤，“臣假意被俘，只为探出朱棣虚实。如今鞑靼人狼子野心，臣愿戴罪立功，率死士夜袭燕军粮草！”朱允炆盯着他眼中跳动的幽光，半晌才缓缓点头。

与此同时，北平城墙头，张小小将熬好的草药递给伤兵，目光却紧盯着北方天际。朱高炽握着她冰凉的手：“小小，你整日忧心忡忡，可是有何隐情？”她咬了咬嘴唇，终是将密信之事和盘托出。话音未落，城下突然传来战马嘶鸣，朱高煦浑身浴血闯入：“不好！鞑靼人绕道攻破了古北口，正朝北平杀来！”

朱棣的脚步声从转角传来，他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手中的兵符捏得咯咯作响：“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小小，你可有破敌之策？”张小小展开泛黄的《武经总要》，指尖停在“水攻”一页：“鞑靼骑兵善野战，我们可引潮白河之水灌城壕。只是。。。”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需有人拖住敌军三日，待水位上涨。”

朱高炽立刻抱拳：“儿臣愿领五千死士，在怀柔设伏！”朱棣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转头对姚广孝道：“道衍，你带工匠加固堤坝。小小，你随我调配守城器械。此战，关乎燕军存亡！”夜幕笼罩下，北平城灯火彻夜未熄，一场更残酷的恶战，正在朔风中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