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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削藩惊涛 生死筹谋（第1页）

洪武三十一年深秋，北平燕王府内，寒意与紧张气息交织。朱棣手持朱允炆连削五藩的密报，指节捏得发白，目光扫过沙盘上标注的北平城防，沉声道：“登基不过数月，就一连削了五位藩王，朱允炆这是要将我们逼入绝境。”朱高炽展开绘制的北平布防图，在通州卫位置重重画下红圈：“父亲，我们需尽快控制漕运，断了朝廷军队的粮草补给。”一旁的姚广孝轻抚佛珠，补充道：“还得派人联络辽王，若能争取到朵颜三卫。。。”

正商议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张小小由丫鬟搀扶着缓步而入，她身着宽松襦裙，小腹微微隆起，却难掩眉眼间的坚定：“我己让秋霜联系城中商贾，以燕王府名义收购粮草。只是。。。”她顿了顿，担忧道，“如今应天封锁粮道，物价飞涨，怕是要多费些周折。”朱棣看着儿媳，眼神难得柔和：“辛苦你了，一切以安胎为重，粮草之事，我们再想办法。”

张小小并未停歇，回到房中便翻开自己编写的《膳食谱》，仔细标注适合孕妇及士兵的营养食谱。她一边斟酌着用料，一边吩咐雷鸣：“你去告诉后厨，按这上面的法子熬制糙米粥，多放些黄豆和干菜，既能饱腹又耐储存。”同时，她还凭借前世的营养学知识，指导医女调配补充体力的药剂，以备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应天府内，朱允炆在黄子澄、齐泰的怂恿下，继续推进削藩。他召集群臣，冷声道：“代王朱桂、岷王朱楩虽己被贬，但燕王朱棣、辽王朱植拥兵自重，仍是心腹大患。”随即下旨，命都督宋忠率三万大军屯驻开平，都督耿瓛镇守山海关，形成对北平的合围之势；又派心腹携带重金潜入辽东，分化辽王麾下将领。

削藩旨意如狂风过境，所到之处人心惶惶。代王朱桂被押解回京途中，蓬头垢面地对着京城方向破口大骂，却无人敢应。岷王府上下被抄家时，年幼的世子哭喊着要找父亲，声音在空荡荡的府中回荡，令人心碎。而各地藩王听闻消息，人人自危，有的暗中加固王府防御，有的则开始与周边势力联络，试图寻找生机。

朝堂之上，亦有官员对削藩之举提出异议。御史大夫练子宁冒死进谏：“陛下，藩王皆为皇室宗亲，如此强硬削藩，恐伤皇族血脉，引发内乱。”朱允炆勃然大怒，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朕意己决，再有阻拦者，严惩不贷！”练子宁被拖出朝堂时，仍高呼：“陛下，莫要铸成大错啊！”

消息传到北平，朱棣拍案而起：“朱允炆如此行事，当真欺人太甚！”他望向世子府方向，想到张小小腹中的孩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加快打造兵器，秘密扩充军队。朱允炆既不给我活路，那便休怪我不客气！”一场关乎大明江山归属的决战，在双方的博弈中，渐渐逼近。

北平城郊的枯井中，暗卫将沾着血的密信塞进空心砖。信上“辽王麾下铁骑异动”的字迹未干，另一封来自应天的急报己快马加鞭送入燕王府。朱棣展开泛黄的舆图，苍老的手指重重戳在辽东与北平之间的古驿道：“朱允炆派人许以高官厚禄拉拢辽王，我们必须抢在前面！”朱高炽立即请命：“儿臣愿带百骑，连夜面见辽王！”

世子府内，张小小正用炭笔在宣纸上绘制营养配比图。案头摆着刚送来的糙米与干肉，她捏起一小把黄豆，对围在身边的厨娘与医女叮嘱：“将黄豆泡发磨碎，掺在面饼里，能顶三日饥。这些草药按方熬煮，可治腹泻发热。”突然一阵胎动，她扶着腰喘息片刻，又强撑着起身查看粮库——二十辆满载粟米的马车刚从城外秘密运抵，却仍抵不过日益飞涨的粮价。

应天府文华殿内，朱允炆把玩着镶玉的削藩诏书，冷笑一声：“朱棣不是想护着他那儿媳腹中的孽种？”他召来心腹，压低声音道：“派人伪装成流民，混入北平城。寻机制造混乱，最好能。。。”话音未落，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他后半句话语浇得支离破碎。

辽东广宁卫，辽王朱植盯着案上朱允炆送来的“嘉奖令”，鎏金字迹在烛光下泛着冷芒。突然，侍卫禀报燕王世子求见，他猛地握紧腰间佩刀：“来得正好！”雨夜中，朱高炽浑身湿透，怀中却死死护着先帝赐予辽王的玄铁箭簇——那是十年前，二人曾在辽东雪夜围猎时，先帝亲手所赠。朱植指尖抚过箭簇上斑驳的锈迹，想起燕王府昔日多次相助抵御北元，眼神逐渐缓和。

当朱高炽带回辽王同意开放广宁卫军械库的消息后，燕王府与辽王府迅速展开了紧密的战略部署。朱棣与朱植通过飞鸽传书，敲定了“犄角之势，互为策应”的策略。在军事上，辽王麾下的精锐铁骑分散部署在辽东与北平之间的要道，一旦朝廷军队从山海关方向进攻北平，辽军便立即出击，截断其退路；而燕军则在通州卫囤积重兵，扼守漕运咽喉，防止朝廷军队通过水路运兵运粮。同时，双方约定，每日子时通过特定的烟花信号传递军情，若遇紧急情况，则以三长两短的号角声为号。

情报方面，燕王府的暗卫与辽王府的斥候组成联合情报网。他们伪装成行商、流民，渗透进应天及朝廷军队驻地。这些探子每隔三日，便会在古驿道旁的破庙中交换情报，再用密语写成书信，藏在特制的箭杆里，由信鸽传递。为了防止情报泄露，双方还制定了严格的暗号系统，不同颜色的布条系在特定的树上，代表不同的情报等级。

物资调配同样被纳入了周密的计划。张小小凭借着自己的营养学知识与管理能力，统筹调配北平与广宁卫的粮草。她安排专人将广宁卫军械库中的陈旧铠甲熔铸成铁锅，用来熬煮大锅饭，既解决了军械更新问题，又满足了军队的炊具需求。同时，她还指导工匠将辽王提供的硫磺、硝石等物资，按照精确的配比制成火药，极大增强了燕军火器的威力。

北平城的铁匠铺里，炉火昼夜不熄。姚广孝手持罗盘，亲自测算火炮铸造方位，火星溅在他灰白的僧袍上，烫出一个个焦洞。“再快些！”他对着挥汗如雨的工匠怒吼，“宋忠的三万大军己在开平厉兵秣马！”与此同时，张小小在王府后园秘密搭建的暖棚里，培育着从南方运来的早熟稻种，青嫩的秧苗在炭火盆的烘烤下，倔强地生长着。

朝堂之上，朱允炆的削藩诏书引发轩然大波。礼部侍郎陈迪冒死进谏，手中捧着《皇明祖训》：“陛下，太祖皇帝分封藩王，意在拱卫皇室，今若。。。”话未说完，朱允炆便命人将其拖出，陈迪的官帽滚落阶前，被卫兵的铁蹄无情碾碎。消息传出，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唯有南京城的梧桐叶，在秋风中瑟瑟作响。

朱允炆很快察觉到了燕王府与辽王的异动，他召集心腹大臣商议对策。齐泰进言：“陛下，朱棣与朱植勾结，若不及时遏制，恐成大患。可增派军队驻守山海关，切断他们的联系；同时派人离间辽王麾下将领，许以更高的官职和赏赐。”朱允炆点头同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即刻执行！我倒要看看，朱棣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深夜，燕王府密室。朱高炽带回的消息让气氛凝重如铅：“辽王虽未公开站队，但己同意开放广宁卫的军械库。”朱棣猛地起身，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传令下去，明日子时，夺取通州卫！”而此时的张小小，正倚在窗边，望着漫天星斗，轻抚腹部喃喃自语：“孩子，你要平安，等你出生时。。。”话音被远处传来的更鼓声打断，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这场关乎生死的博弈，他们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