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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断臂求生（第2页）

刚才那致命的诱惑，那撕裂灵魂的剧痛，如同噩梦初醒。

卫青的左手缓缓松开龙吟剑柄，掌心己被指甲刺破，鲜血淋漓。但他感觉到的，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与……**清明**。

他没有选择拥抱死寂。

他以“人”的意志，在混乱与诱惑的深渊边缘……**守住了**。

代价，是识海如同被风暴蹂躏过的荒原，疲惫欲死。但收获，是断臂深处那股冰冷的秩序力量，似乎与他的意志……**融合**得更深了一丝？龙吟剑上的赤红罡气，也变得更加凝练、稳定。

他缓缓伸出手，用染血的左手，轻轻合上了青铜匣的盖子。

“咔哒。”

一声轻响，隔绝了匣内的赭红泥土与暗金碎片。

也隔绝了那份致命的诱惑。

“蜀中客……”卫青的声音嘶哑而冰冷，如同淬火的寒铁，“你的‘礼’……我收下了。这条手臂的‘账’……还有长安的‘鬼’……我们……慢慢算。”

他不再看那青铜匣，目光转向窗外。长安的天空，依旧阴沉。但风暴眼的暂时平息，给了他喘息之机，也给了他……**磨砺这把新“剑”的时间**。

……

骊山脚下，废弃驿站。

霍去病一身粗布短褐，脸上抹着泥灰，如同最普通的行脚商。他靠在一堵断墙的阴影里，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驿站后方一条被荒草掩埋大半的崎岖小径。这里是“灰鼠”最后暴露的联络点之一。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如同地鼠打洞般的窸窣声，从驿站残破的地窖方向传来！

霍去病眼神一凝，屏住呼吸。

几息之后，一块松动的地砖被无声顶开，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泥鳅般钻了出来，警惕地西下张望。那人身上沾满泥土，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尺许长的物件。

就在那人准备遁入荒草时——

“朋友，这‘沉渊’密道……走得可还顺畅？”霍去病的声音如同鬼魅，在他身后响起！

瘦小身影浑身剧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手中己多了一把淬毒的短匕！但当他看清阴影中霍去病那双冰冷沉凝、再无半分少年骄狂的眼睛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霍……霍……”他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

“东西放下，说出‘云巢’在蜀中的入口方位，饶你不死。”霍去病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瘦小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挣扎，最终化为认命的灰败。他颤抖着手，将怀中油布包裹的物件放在地上，声音如同蚊蚋：

“……青……青城后山……忘忧谷……三……三棵雷击木……逆……逆水而进……见……见白雾……莫……莫回头……”说完，他猛地将短匕刺向自己心口！

霍去病更快！一道指风如同无形的鞭子，精准地抽在他手腕上！

“咔嚓！”腕骨碎裂！

短匕落地。

“押下去。”霍去病看也没看在地的俘虏，目光落在地上的油布包裹上。他走上前，小心地解开油布。

里面并非金银珠宝，也非机密文件。

而是一个……**造型古朴、布满奇异云纹的……灰陶罐**。

罐口用蜜蜡封死，罐体冰冷，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霍去病的手指在罐体云纹上缓缓，眼中寒芒闪烁。

“云巢……忘忧谷……还有这罐子……”他喃喃自语，“‘蜀中客’……你藏的‘茧房’里……到底……孵着什么鬼东西？”

线索，如同断裂的珠链，正在被一点点……**重新串起**。

而风暴，终将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