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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是镜鬼的神奇之处，是他生存至今的法则。

所以，它才不承认。

而凌希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镜鬼，语气相当的从容而轻柔。

“镜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身吗？”

眼见前面都有人直接道破了它的真身，镜鬼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

不过很快就压下了这份讶异。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它的记载，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谁让它名声大呢？

凌希继续说道。

“你按照我的样子捏造了一个我的身体，但却没有我的灵魂。”

镜鬼下意识反驳道：“我的法术之下，就算是灵魂也可以被模拟，我的灵魂强大无比，可以分出无数个部分来模拟他人。”

“你将自己分为不同的部分，每个部分都模拟了不同的人，如果你是我，那你是谁呢？”

镜鬼闻言，愣了一愣。

好像这有点道，如果说它的灵魂模拟了其他人，那么它还是它吗？

不过，它只纠结了一会儿，就反驳道。

“不对，虽然我确实有很多碎片模拟了你们，但我始终保留了自己的意识，现在模拟你灵魂的这一部分是你，但是我还有其他部分是我自己。”

凌希微微睁眼，望向眼前的镜鬼。

“可这些灵魂碎片，最终都会归于本源不是吗？”她轻笑一声，继而缓缓说道：“我且问你，如果我有一把刀，它的刀鞘坏了，我给它换了一个新的刀鞘，那它还是原本的刀吗？”

镜鬼毫不犹豫：“当然是。”

“那如果刀身被人斩断，重新修补好呢？”

这一次，镜鬼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是。”

“那么如果这刀在无数战斗中损伤，每一处都被人修补过，它还是原来的刀吗？”

这一次，“凌希”久久没有回答。

事实上，在操控“凌希”的镜鬼，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它，真的还能算是从前的它吗？

在这些年里，它不断分出灵魂，尽管最后又重新修补，随后汇聚成为了它自己，可是到最后，它真的还是自己吗？

眼前之人，说得好像有点道啊。

眼见“凌希”不再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凌希知道自己把这鬼怪绕进去了。

“痴儿！”

凌希摇摇头，似乎是在叹息一般。

镜鬼听到了凌希的话，感觉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耳旁响起。

的确，如果继续下去，它真的还是原来的它吗？

身为镜鬼，在这些年里，它没少按照耀阳剑的要求扭曲自己。

凌希唇角微勾。

“你真的以为，我只有你所看到的炼气期吗？”

“我之所以之前没有对你动手，就是因为我想要给你一个机会，想要一个让你问清楚自己的机会。”

“你真的还想要在这里继续下去，继续被耀阳剑操控下去，成为它手中的傀儡，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只能够在他的手下工作，直至最后将你的灵魂全部掩埋吗？”

“我还……是我自己吗？”

“凌希”怔怔出神，看上去好像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