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第一日,她只会让沈沐泽一个人难看。
这是她对沈沐泽的惩罚。
她的驸马,不能太不听话。
沈沐泽见永安如此绝情,心下实在委屈。但又不得不抱着一床被子,到榻前去睡。
永安看着乖乖听话的沈沐泽,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永安从小体热,身体很好,府内这会儿已经开始给她用上冰块了。
因还不到夏日,所以只象征性放了一盆冰。
永安睡在屋里,掀开了帘子,看着纱窗处照下的月光,心中略有些感慨。
不知道她母妃初入宫时,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有时候她不禁会去想,她的母亲真的爱父皇吗?爱那个三心二意的男人?
当初选择为父皇挡下那一剑,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只是想要结束自己的不自由呢?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起,因怕下人看见尴尬,沈沐泽在鸡打鸣时便起床了,就在榻上靠着,装作起来看书,实则在睡回笼觉。
然而驸马装得再好,床单总是不能骗人的。
永安长公主若是诚心想隐瞒,身边跟着的仆从众多,不叫沈家的人接触床单便是,但是她却没有藏着掖着。
那边沈府的太太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听着下人过来禀报,太太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长公主殿下是皇女,皇家的姑娘有脾气,这实在正常。
两个年轻人,她儿子长得又英俊。长公主一时接受不了,难道还一辈子接受不了么?
况且当时先皇赐婚,也曾说过永安长公主自己也满意等语。
沈家的太太是过来人,知道年轻人越劝越逆反。便且只先装作看不见,等过段时间再说。
至少长公主早上还派人来问了老爷太太的安,可见她对驸马的态度,跟公婆的态度还是不一样的。
只要长公主不是看他们沈府不愉快,那便看谁不愉快都可以。
这边,永安洗漱打扮,沈沐泽有公职,只不过是虚职,就是不去上职两日都没什么问题。
因是驸马跟长公主成亲,皇帝还批了他几日的假。
等永安用过早饭,这才又让人叫来了驸马。
看着沈沐泽没怎么睡好的模样,永安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对他道:“一会儿带我去见王无缘。”
沈沐泽抿唇,显然心中不甘。
他的妻子是长公主,沈沐泽在被先皇赐婚的时候,就已经心有准备,他们家不会是妻为夫纲。
他顺从妻子,多过于妻子顺从他。
可他到底是永安的驸马,先别说戴不戴绿帽子这件事。
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跟别人卿卿我我,而自己还帮忙牵线搭桥吧?
他咬着牙,想要拒绝,又怕永安想出别的办法来治他。
到头来都是妥协的话,早妥协反而少受罪。
这边,沈沐泽正在犹豫,外头就有沈家太太的丫鬟过来了。
“太太说,爷若有空,一会儿过去说话,太太养的画眉鸟瞧着不太精神,让爷过去看看。”
沈沐泽实则也不会养鸟,他是擅长玩乐,不过他的天赋在画画跟吹曲儿上,他哪里会看什么画眉鸟?
不过一听是母亲那里专门找他的话,便也不好反驳,只对那丫鬟道:“知道了,一会儿过去。”
见沈沐泽那边有事,永安这边也不急在一时,便没有立马逼着驸马带她去找王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