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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归途与金瞳的狗（第2页）

【这个“森雨”……连狗都本能地排斥？有趣。】

森雨脸上的笑容不变，反而更深了。他看着巴克，翠绿色的眼眸深处，一点金芒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骤然漾开。

那金色并非温暖，而是带着一种无机质的、绝对的威严，瞬间取代了原本温润的翠绿。

“巴克，”森雨开口，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但语调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坐下。”

两个字，清晰，平静。

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瞬间绷紧。

前一秒还警惕不安的巴克，身体猛地一僵。那双困惑的狗眼里瞬间失去了所有情绪，只剩下绝对的服从。

庞大的身躯以一种近乎机械的流畅动作，“噗通”一声，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原地，尾巴服帖地收在身下，像一尊瞬间定格的雕像。

整个客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巴克粗重的呼吸声，证明它还活着。

陌森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他靠在门框上的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了，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紧紧盯着森雨那双此刻流淌着液态黄金般的眼睛。一股冰冷的战栗感，沿着他的脊椎悄然爬升。

【言灵？！他……他也会？！而且……这种控制力……】

森雨眼中的金芒缓缓褪去，翠绿色重新浮现，清澈得仿佛刚才的金色只是夕阳的错觉。他满意地看着端坐如钟的巴克，伸出手拍了拍它的狗头。“好孩子。”语气带着一种完成实验般的纯粹愉悦。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陌森，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指挥巴克完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把戏。

“看！”森雨的语气轻松愉快，带着点小小的得意，“我说我能帮你搬箱子吧？至少精神上鼓励巴克听话了！”他翠绿色的眼睛弯成月牙，映着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暖橘色余晖，纯净又无辜。

陌森看着那双眼睛，再看看坐得笔首、眼神空洞的巴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了一下。

【一百七十九……一百八十……】

他强行压下那股冰冷的异样感，嘴角重新扯开一个同样灿烂、甚至更加夸张的弧度。

“哇哦！”他吹了声口哨，大步走过去，用力揉了揉巴克僵硬的脑袋，“可以啊森雨！你这‘精神鼓励’效果拔群！比我吼半天管用多了！看来以后训狗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他大笑着，声音洪亮地回荡在小小的客厅里，试图用音量驱散刚才那一瞬间的凝滞。

森雨也笑了起来，笑声清朗：“没问题！让它学会‘打滚’指日可待！”他翠绿色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烁着纯粹的好奇光芒，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金色与威压从未存在过。

巴克依旧僵首地坐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乎还没从那种被绝对掌控的恐惧中恢复过来。

窗外，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将公寓的窗户切割成一个个暖黄色的方格。房间里，两个红发青年相视而笑，气氛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轻松愉快。

只是陌森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再次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一百八十一……一百八十二……那双金色的眼睛……那绝对的控制……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好玩？仅仅是因为好玩？】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阳光，琥珀色的眼底却沉淀下更深沉的暗影。

而森雨翠绿色的眼眸深处，那抹纯粹的好奇之下，一丝冰冷的、属于观察者的兴味，正悄然浮动。

归途结束，新的“同居”生活，在狗窝的混乱、言灵的金光与心照不宣的笑容中，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