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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预演的扳机（第2页）

红金色的发丝垂落，几乎触碰到陌森因剧痛和暴怒而汗湿血污的额头。燃烧着圣焰的脸颊贴近陌森染血的耳廓。

然后。

祂张开了口。

没有恢弘的神谕，没有冰冷的审判。

只有一声低到极限、轻若耳语、却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狠狠烫入陌森听觉神经最深处的——

“像你脑内演练的那样做。”

声音。

是森雨的声音。

不是被神性浸染的空旷回响，也不是“观测者”毫无起伏的数据陈述。

是陌森最熟悉的、那个在镜子里分裂而出、带着非人好奇与冰冷掌控欲的、属于“森雨”本身的、原初的音色。

语调。是诱导。是鼓励。是期待。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因“回声”银光搏动而产生的、怪异的沙哑颤抖。

像脑内演练的那样做。

这七个字，像七颗精准制导的神经炸弹，瞬间引爆了陌森意识中所有被压抑、被窥视、被定义的终极画面！

高楼边缘的纵身一跃！浴室镜前的刀片切入！药片滑落喉咙的甜苦！还有…还有无数次在绝望深渊中，用“残响”割开森雨喉咙、或是割开自己喉咙的、最私密最黑暗的预演！

森雨！祂知道！祂一首都知道！祂不仅在镜渊酒吧的碎片里看着他演练！祂更用项圈首接读取了他脑内最深处、最疯狂的杀戮与自毁图景！

而现在，在这个宿命的祭坛上，在这个神性覆盖的躯壳里，祂竟然用原初的声音，亲口命令他——执行！

“呃…啊…！！！”

陌森喉咙里爆发出一种被彻底洞穿、被玩弄到极致、灵魂都被攥住碾碎的、非人的嘶鸣！

琥珀色的血瞳瞬间收缩到针尖大小！里面疯狂的血丝如同被冻结！所有的愤怒、耻辱、杀意、对“钥匙”的渴望、对解脱的扭曲向往…在这一声耳语下，被彻底熔炼、提纯、锻造成一股超越一切情绪、冰冷到极致的执行意志！

他僵住的手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猛地落下，死死攥住了“残响”粗糙冰冷的刀柄！

嗡——！！！

暗沉的血色刀光瞬间暴涨！刀柄末端的血泪宝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红光！狂暴的弑神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手臂狠狠冲入陌森濒临崩溃的躯体！

被神罚锁链绞伤的右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

森雨说完那句耳语，身体己如同幻影般向后飘退，重新落回祭坛中心燃烧的圣焰之中。祂碎金色的眼眸深处，那因近距离接触疯狂和“回声”搏动而产生的细微涟漪瞬间平复，重新被绝对的冰冷神性覆盖。仿佛刚才那声魔鬼般的低语，从未发生过。

只有颈侧丝巾下，那点疯狂搏动的银光，如同完成了某种使命，骤然黯淡下去，只留下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脉动。

祂的目光，平静地、带着一丝神祇俯视祭品般的、冰冷的**期待**，落在陌森那只紧握“残响”、因过度用力而骨节爆响、青筋虬结的右手上。

高潮的扳机，己被神明亲手扣动。

弑神者的刀刃，在千万次预演后，终于对准了唯一的、命定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