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祁勾起唇角,笑得很是得意:“那是自然,本宫可不喜欢与人共享。不过世子相伴的代价着实是太大了些,一年之后,大王子尽可随意取用了。”
闻言,耶律川脸上的笑意也深了起来,回道:“届时就将是殿下眼馋了。”
“哦?”楚祁也趴在桌上,侧脸枕在手臂上,看向耶律川,口齿不清地道,“大王子可能付得起这价码?本宫可是付出了封地一年赋税呢。”
耶律川的眼中闪过惊诧之色,随即了然一笑:“难怪,吾以五匹宝马相换世子一夜,侯爷还很是为难。加到十匹,侯爷才堪堪心动。原来殿下给的价码如此之高。”
北戎只有一种马能被称为“宝马”,就是耶律川所骑的汗血宝马,可以训练出最精锐的骑兵队伍。前朝北戎就是凭借着骑兵所向披靡,履犯边境,被大楚开国皇帝征服后,遣散了骑兵,汗血宝马的血脉却仍代代流传。
而广陵侯是一个已经上交军权的封疆大吏,他要汗血宝马做什么?
楚祁压下思绪,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侯爷今日此番作为。换作是本宫,也会甚是心动啊。”
耶律川低低笑出声,道:“殿下若有需求,也未尝不可。”
楚祁大笑,回道:“还是算了吧,与其把银钱花在这种地方,不如多养几个美人,好好享乐一番。”
耶律川哈哈大笑:“殿下真是坦率,实乃性情中人。”
楚祁以手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本宫得……回去了,世子可在府中……侯着呢。”
耶律川的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调侃道:“殿下喝成这样了,还能行事?”
“莫要小看本宫。”楚祁摇头晃脑地摆手,压低声音道,“世子可日日哭着哀求呢。”
耶律川闻言大笑,眸中闪过一丝欲色,撑起脑袋道:“既是如此,就不扰殿下雅兴了。”他高声唤了一声,门外的使臣应声推门而入,他对使臣道,“送殿下回府。”
“是,大王子。”使臣恭敬行礼,上前一步,扶起楚祁。
楚祁伸出一只手搭在使臣地肩膀上,步伐虚浮地靠着使臣,快到房门时,他忽而又回头,眉眼含笑地看着耶律川,真诚说道:“大王子,本宫与你对饮,甚是酣畅淋漓,还盼能有下次。”
耶律川撑着额头,口齿不清地答道:“吾在北戎……恭候殿下来访!”话音未落,他再也挡不住醉意,一头栽倒在桌上。
得到满意的回答,楚祁回过头,侧头倚靠着使臣,在使臣的搀扶下步出使馆,艰难地爬上马车,勉强靠坐在车厢中,闭上眼,仿佛业已醉倒。
车帘垂落,北戎使臣转身,车夫轻甩缰绳,向着太子府而去。
车内的楚祁缓缓睁开眼,眸光闪动,若有所思。
按照耶律川获取消息的速度和准确度,他必然是和广陵侯私下进行了会面。北地州恰好又与北戎接壤,广陵侯与耶律川想必不是第一次见面,甚至可能有长期的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