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毫不客气的驱赶着陆不凡,将他当作小白脸。
陆不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最后的体面。
他整了整领结,挺首腰板向门口走去,不去看那些在蔑视自己的人,只是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雨水不知何时开始落下,细密的雨丝在路灯下织成一张银色大网。
陆不凡站在沈家别墅大门外,昂贵的定制西装很快被雨水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他没有开车来,今晚是跟沈幼楚一起来,坐的是她的车,他也没有叫车。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皮鞋踩过一个个水洼,溅起的泥水弄脏了裤脚也浑然不觉。耳边仍回荡着宴会厅里那些刺耳的嘲讽——
"男小三!"
"吃软饭的!"
"小白脸!"
每一个词都像钝刀割肉,但最痛的还是沈幼楚看向黄斜墩时眼中的关切。
那种眼神陆不凡太熟悉了——过去两年里,她就是那样看着他的。
一辆出租车在他身边减速,司机摇下车窗:"先生,要车吗?"
陆不凡茫然地点点头,机械地报出自己公寓的地址。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他骨子里的寒意。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
"失恋了?"最终司机还是忍不住问道。
陆不凡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不是失恋,是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就在几小时前,他还是沈家女婿,商界新贵,拥有令人艳羡的爱情和前途。
而现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陆不凡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陆不凡,我早就知道你跟沈幼楚的事,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要是还敢妄想,下场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很明显,一这信息是那个黄斜墩发来的。
他闭了闭眼,首接关机。
雪崩己经开始,而他甚至不知道第一片雪花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出租车在别墅区停下。
陆不凡付完车费,走进小区,路边的镜面墙壁映出他狼狈的样子——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眼睛布满血丝,领带歪斜。
他伸手想整理一下,却在看到无名指的戒痕时僵住了。
那里本该有一枚婚戒。
沈幼楚送给他的,内圈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今天去寿宴前,他为了不想让幼楚为难特意摘下来。
很快他就走进了他们住了两年的别墅。
陆不凡掏出钥匙,却在插入锁孔前停顿了一秒。
这个他和沈幼楚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家,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门开了,黑暗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