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汪浩天见他们走过来,抬手介绍,“这是我同学胡静,还有胡叔叔。“
几人相互打了招呼。
汪洋还伸手跟胡叔叔握了一下,客气地说:“你公子——”
“爸——”汪浩天十分难为情地冲汪洋翻了个白眼。
“没事叔叔。”假小子胡静笑着解围,“这都怪我爸,想儿子想疯了,从小就把我当男孩子养,要不我咋长成这样!”
几人都笑起来。
“汪总,甘姐,”胡小龙笑道:“我们应该见过。”
汪洋那天晚上在陈娟家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根本要没有认出来。
”他是陈娟的表弟胡小龙。“甘欣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刚才一见面,她就认出这个——穿着一件咖啡色休闲夹克,配黑色圆领针织衫和蓝色牛仔裤,以及白色旅游鞋的漂亮男人。
“对,是我,”胡小龙笑道,“甘姐记性真好!”
“我前两天还问陈娟,这些日子你怎么没再去打牌。”甘欣没话找话,“她说你出远门了。”
“嗯,对。“胡小龙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躲闪着女儿射过来的眼神。
甘欣再看跟胡小龙并排站在一起的胡静,身材欣长,穿着宽松黑色连帽卫衣和黑色卫裤,白色旅游鞋。除了嘴唇跟胡小龙略有不同,显得更为饱满之外,酷似胡小龙的眉眼是有点像男生。特别是鼻子,鼻翼比较宽,鼻头也是肉肉的,再加上胸部平平,以及一头男生帅气的短发,不认识的人,着实不好分。
“你女
儿长得很漂亮!跟你很像!”她笑着说。
“确实很漂亮!”汪洋也为自己刚才的冒失努力弥补。
“阿姨叔叔过奖了!再见!”胡静双手挽起父亲的胳膊,笑盈盈地说着,又冲汪浩天挥了挥手,“学校见。”
“学校见。”汪浩天他们也笑着挥手。
“老胡同志,”往前走出好几米,胡静生怕父亲会溜之大吉,双手仍紧挽着父亲的胳膊不放,口气不善地问,“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你爸我现在是越来越笨。”胡小龙嬉皮笑脸道,“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能不能稍微提示一下?”
“我想听什么?还要提示?”胡静冷哼一声,“又想糊弄过关,你这态度有问题呀。前几天你说赚了一笔外快,给我发红包让我改善生活时,还是躺在家里的床上。什么时候出的远门?又哪来的表姐?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小胡同学,”天不怕,地不怕的胡小龙,就怕宝贝女儿生气,他笑着摸了摸鼻子,还心存侥幸,想蒙混过关,“你提的问题太多了,老胡已经老了,着实记不住。”
“记不住是吧?”胡静不客气道,“没关系。小胡我,今天有的是时间,咱们一个一个来,慢慢捋清楚。先说出远门的事,老实交待清楚,不然后果自负。”
“那是——我想起来了,那是有人打电话叫我一起吃饭,我说我刚好在一个朋友家,朋友住得有点远。那人一时听错了,以为我出远门了。我想要解释清楚的,又怕越说越远,只好不说了。就这样。”
“编的有头有尾,还不错,挺有长进!接着编——表姐是什么回事?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天上掉下来的是林妹妹!”
“给我放严肃,不要嬉皮笑脸!”
“嗯,好。但不是表姐,是表嫂。以前没有走动,前不久因为生意上的事才有来往。但也不多,只有几次。都是生意上的事,你懂的。”
“算我懂。那打牌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拿生命向我保证——只要我好好念书,给你争气,你就不再赌博,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吗?做人要讲诚信,不能坏了规矩。”
“我没坏规矩,老实着呢。只是表姐家,不对,是表嫂家有麻将机,去谈生意的时候,人家说摸几把,你不能调头就走,是吧,那以后谁还跟你谈生意。我就顺水推舟摸了几把。但绝对没赌博。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调查。”
“行,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但你给我好好想想,还有没有要补充的。比如——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
“这点你放心,从来都是我去别人家。”胡小龙有点得意忘形。
“你给我再说一遍?”胡静咬牙切齿地停住脚步,一双眼睛瞪得溜溜圆,好像要喷出火来。
“口误口误。”胡小龙立马缩着脖子,矮了半截,“我说该交待的都交待了。”
“老胡同志,”胡静哭笑不得,抬手在父亲的脑门上点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都快奔四十的人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老天让你长得这么帅,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找个女人,安安心心过日子,好让我省点心。也对得起老天对你的厚爱?”
“先申明一下,”胡小龙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本人才三十六,正是创业的好时光!”
“又不是歌,你唱什么唱?”胡静把父亲的手往旁边一扒拉,没好气道,“很多商业巨星在40岁之前已经成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你呢?不说地基在哪个旮旯不知道,手上连半块砖头都没有,还创业?唱歌也只有我一个人听!拜托,老兄你能不能清醒清醒,别再做发财的大梦。咱就是小老百姓,过好小老百姓的日子就行了,不要去够自己够不着的东西。一个只能举两百斤杠铃的人,非要冲一千斤,不压死你才怪!咱不能郎中开棺材店——死要钱。”
”我没想发大财,只是想让你能过得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