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铭远的笔记本上,在段宏飞的名字旁边,有一个139开头的手机号,梁觉阳本以为是段宏飞的,但并不是,段宏飞的手机号是中国联通的,136开头。
难道他当年在广州的时候,使用的是另一个手机号?梁觉阳说出自己的疑惑,但关于这点,陈晓艾也不知道更多。
房间是封闭的,没有窗户,张卓义觉得有点闷,站起身,把小会议室的玻璃门打开,三人进来的时候,外面的办公区还有几个人在零星地加班,能听到他们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字,现在则都完成工作离开,梁觉阳刚才就觉得房间内灰蒙蒙的,其实是因为外面所有的大灯都关掉了。
张卓义把外面的所有大灯都打开,整片办公区突然明亮了起来。
梁觉阳拿起那个速写本,它的纸张很硬,且凹凸不平,这是绘画用纸的特性,方便将铅或者炭印刻在纸上。
“你用过这个本子吗?在上面……画画什么的。”梁觉阳问。
“没有。”陈晓艾回答。
“也没写过字?”
“没有。”
“段宏飞会画画吗?他为什么要买一个速写本?”梁觉阳问。
陈晓艾没说话。
梁觉阳翻看空白的速写本,他用指腹摩擦速写纸的边缘,捻起其中一页,放在灯光下确认。
“怎么了?”张卓义问。
“这里有印记。”
“什么印记?这不是白纸么?”
“有铅笔么?”
“我这里有。”陈晓艾递过来一根。
梁觉阳用铅笔小心涂抹,8个数字出现在纸面上。准确说,是8个数字的印痕出现在纸面上,有人曾经在这张纸的上一页写过东西。
“这是什么?”张卓义问。
预判者65
长沙今年特别热,即便10月底了,正午的太阳一样磨人,气温高达32度,日头高悬,不容直视,如果不特地挑选阴凉的地方行走,不消5分钟,背上就能渗出汗来。
周原想了一下,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她穿一件夹绒的灰色卫衣,吸光存热效果良好,对今天的气温来说,确实有点多余。
过马路的时候红灯时间高达70秒,周原有点不耐烦,于是索性站在马路牙子旁边,点了根白色点8中南海,抽了半根,灯绿了。
马路对面,就是岳麓山的东门,大学毕业后,她就没来过岳麓山这一带,因为觉得这里人太多,挤。长沙几乎所有叫得出名字的高校都汇聚于此,校区没有围墙,全部重叠在一起,学生宿舍也几乎都在一条街上,部分生活区和教学区没有明确分界线。周原从地铁口出来后沿着马路行走,一路上迎面而来欢声笑语的不是在校大学生就是游客,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