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响起的声音明显吓了陆恩慈一跳。
她已经快到五楼至六楼那层的楼梯间了,闻言不得不停下来扭头看他。
女孩子抚着胸口,小声埋怨:“停电本来就看不清楚,你突然说这么大声干什么,吓到我了…”
她没说完,因为月色从楼梯窗口投进来,一片浓稠的黑暗里,纪荣的眼睛尤其清晰、近在咫尺,如同一汪幽暗的潭水。
他真高,比她低两阶楼梯,此刻居然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就能和她平视。
这位妹妹我曾见过——不对!
陆恩慈不说话了,她发现眼下这幅场景,她居然约过。
那种很贵很贵的稿子,出名的画师,用色大胆,三个月的排期,交付了一幅她最爱的画面——
完全的女性向视角,画面里只有这个男人。粗斜纹的灰棕西装,眉眼英俊沉稳。对方微微抬着下巴望过来,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无比浓烈。
「水汪汪大眼睛扮無辜,最終目標竟然係上床!」
陆恩慈当机了。
“你看什么?”她有贼心没贼胆地问。
“我看什么……”纪荣慢慢启唇,重复这句话。
他一直在看她,从一楼到五楼半。他在看她的背影、裙边,细白绷紧的小腿,以及转过来后,深深刻进他脑子里的这张脸。
纪荣无比痛恨陆恩慈不允许自己在前三十二年恋爱,以至于他此刻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变成这样。
总之看着黑暗里陆恩慈的眼睛,纪荣突然主动上前,一步一步把她堵得被迫后退,退到楼梯间平台,而后俯身闭眼,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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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怎么一坐我你们都不自在
折磨孔雀的办法
晚上去了凌珑,陆恩慈大概以为纪荣又要带她吃法餐意餐,看到是时下热门的新中餐,难得表现得很高兴。
包厢里似乎只有他们这儿没什么话讲,只是安静吃。
纪荣注意到,陆恩慈爱吃咸甜口,对那道白羽鸭感兴趣,也爱吃虾生,最后的蜂蜜甜点甚至久违拍了张照。
喝完葡萄汁后,女孩子整个人变得很香。纪荣就这么在她身边,维持着刻板的司马脸沉默发情。
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喜欢那股味道,以至于最后离开时,餐厅送了瓶同样的grapejuice,纪荣也收下了。
他升温从陆恩慈说那句“谢谢”开始。
纪荣还站在车外,因为往后座放酒,比她晚出十几秒钟。女孩子坐进副驾后,压低身体,仰头从那头朝他望过来。
当时纪荣拉开车门,胳膊还扶在车门边上。
“谢谢你带我来。”陆恩慈望着他,眼下薄薄一层红晕:“很好吃,我也很开心。”
“嗯。”纪荣怔了怔,点头,漫不经心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