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小心地白了纪荣一眼,拉着陆恩慈的胳膊埋怨:“……馋你身子!”
……很馋的那种!
很馋很馋很馋很馋的那种!!
鞠义心里猛翻白眼,真是肠子都要悔青。先前看着哪哪儿都好的老男人,此刻看着从头到脚全是缺点。
陆恩慈眼见鞠义摇摆,立马游说:“哎,纪…纪叔叔这个年纪,正常呀!你想想,如果那时候我们独处,他还一点反应没有,难保有什么病在,是不是?”
鞠义一想也是,才稍微没有那么慌。
“我怕他不好,”她焦虑地直喝香槟:“他对你不好怎么办?虽然现在长得帅有风度,过几年呢?男人花期很短的…”
“所以我才答应你来见他呀。”
陆恩慈递给她一块无花果奶酪,捏着叉子开口:“别担心,我有判断能力,至少不会让自己吃亏,好不好?”
说着,她望向香槟塔的位置。纪荣正在那里同人聊天,捏着香槟,放松地站着。
感受到恩慈的注视,男人抬眼望过来,其他地方都没变化,唯独手微微抬起,朝她迎了一下。
哎……那一下真说不上来,像撩拨,又很敬重,稳稳当当将情意暗度陈仓,四十岁男人的韵味,陆恩慈心想,三个夏天感旧,终于叫她在这时候,清楚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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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义酒品不大好,喝醉以后,上车都是陆恩慈半扶半推上去的。司机开车到大堂门口,恩慈辛苦带了鞠义上去,跟鞠家一众长辈道别,先回了自己a市的住处,也就是从前父母那栋房子。
回国这几天她都住在这儿,小房子聚气,睡觉安心。
鞠义刚回来就吐了,抱着马桶依依不舍后,不情不愿洗了澡,又到厨房来,抱着陆恩慈依依不舍。
陆恩慈庆幸她把家里原本的杂物间改成了个小卧室,这才有多余的地方安置身旁八爪鱼一样紧紧黏着她的女人。
门外摁密码声响起时,陆恩慈正在给鞠义煮菜粥。鞠义从小到大都爱喝这个,有时两人在家里吃,陆恩慈会再煎条白鲳下饭。
“我……嗯?对不起,看起来你还有客人。”
纪荣走进来,短暂惊讶之后,很自然地反手带上门。
“女士时间,我是不是需要暂时回避?”他取下手套,又换了鞋,拎着大衣礼貌地问道。
鞠义裹着厚睡衣缩在沙发,在饭香中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切。
他居然知道陆恩慈家里的密码。
陆恩慈甚至有给他准备拖鞋。
他们明明今晚才作为彼此相亲对象见面,他就一副男主人的样子跑到女方家里来。
鞠义为纪荣的恨嫁感到恐惧。
她甚至不敢深思初冬那次一起晚餐,纪荣对陆恩慈到底是何种印象与看法。
她拿起手机,从沙发站起来,急匆匆道:“不用了!我就回……我回房间……我回家好了。我爸妈还等我呢,门禁什么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