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绿玻璃柜子上全是摇摇晃晃的白色纸头,折成纸结的样式。而她站在这儿,拎着条松散织就的白色围巾,像之中才听到召唤的一员。
有什么正试图将她从与纪荣之间巨大的年龄造成的深渊中拉上去,像一个虚无主义者预备清扫撒满碎玻璃的房间。
陆恩慈不安地怀疑,那个人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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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你掉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
恩慈:(先拿金斧头)(又拿银斧头)
我很久以前去旁听其他学院的课程,讲到虚无主义者这里,似乎当时是说,虚无主义者认为重建规范就要打碎眼下的一切,他们不考虑打碎之后要面对什么、怎么重建,他们只在意是否打碎这件事本身。
所以这里的使用也是上述这个意思。
我最近有考虑过,比如这整个故事其实都是恩慈自己的辩争。她第一次到纪荣的世界里,受到打击想要回去之后,那部分思维是否真的被替换格式化了呢?类似于一个游戏如果存档2次后读档,那么第1次存档是否还会生效?
她和纪荣之间的矛盾目前算解决了一半,下次吵架才解决另一半。这个过程会不会就是恩慈自己逻辑自洽的过程呢?想下去总觉得很有意思!
——进而想到那个“老公好丑”“老公好帅”的梗!恩慈目前的想法也是来回进退犹豫的,所以她之前会跟纪荣说,要自己想一想
纪荣的节烈观(补4k推荐票加更)
与此同时,纪荣看着电脑上的传真,手抵在鼻下,平静地皱着眉头。
nosperwasfoundaftercentrifugation
「离心后未检见精子。」
一个月的时间,重复做过三次相关体液化验之后,纪荣看着最新一次的检验结果,终于确认,他把自己绝育得很彻底,很干净。
冬天已经到来了,山庄后面落雪的白日,有很多毛发密集旺盛,肢体粗短笨拙的小型动物出没,是小女孩喜欢摸的那种类型。
他计划着什么时候带她来,女孩子戴顶玳瑁色的绒帽,护住耳朵和一部分小脸,鼻尖通红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或者夏天也好,纪荣想,夏天树上有浣熊夜奔,车顶栖着苍鹭。孩子最喜欢,可以耐着性子陪他住很久很久,每天钻进灌木里寻找灰色的野兔,小腿被细枝篱刮伤,晚上抿着嘴,要他在夜灯下给结痂的创口抹药。
他对她如今总是拿出养育孩子的心态,偶尔自己也分不清楚,一把年纪到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马捷报那个名叫卫国的孩子刚出生时,他去看过。
印象深刻,襁褓里小孩子通红的脸与皱巴巴的鼻尖,大概因为刚刚降生不久,脸上皮肤的颗粒感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