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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记忆当铺（第2页）

“去「记忆当铺」吧。”诊疗师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十里外的镇子上，典当你的记忆换取时间财富。”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卢大夫补充说，“如果……以后有能力了，再把记忆赎回来吧。”

“典当期限最长也就6个月。”女掌柜担忧地说道，“大哥你可得想好了，万一……”

老牛挥了挥手：“这就是命啊！只要能救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刚才短暂的治疗似乎起效了，牛小安此刻清醒了一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干爹，我想回家。”

“乖孩子，等治好了病，咱干爹就带你回家。”老牛心一横，“麻烦你们照看这点儿，我这就去当铺。”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身后牛小安虚弱地喊着“干爹”。

中式门楼前，两盏“當”字红灯笼在风中摇曳。老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迈进当铺，一股檀香味儿扑面而来，仿佛焚烧着他的希望。

柜台后面的木偶伙计热情地招呼着：“先生，需要典当记忆吗？”

老牛坚定地点头道：“当十年。”说着就要把自己的财富卡递出去。

“呀，大客户啊。”木偶伙计面露喜色，“您得跟我们大掌柜谈。”

木偶伙计引着老牛，进入最里面的房间。房间摆放着一张古朴的茶桌，茶桌后坐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欢迎欢迎，牛先生，您想要当多少时间啊？”

老牛咬了咬牙道：“15「年时」。”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您要当「活当」还是「死当」呢？”大掌柜见老牛一脸疑惑，忙解释说，“「活当」有「典当期限」，3至6个月不等，时间越长利息越高。「死当」嘛，顾名思义，一锤子买卖，利息最低。”

老牛此时对未来还抱着一丝希望：“「活当」吧，期限选最长的6个月。”。

“好嘞，一看您就是个痛快人。”大掌柜边说边在身后的柜子里翻找起来，“典当的规矩想必您也了解吧，……”

大掌柜滔滔不绝地讲述，老牛完全没听进去。他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终归走上了出卖记忆这条路。当初如果不那么倔强，找个木偶伙计，也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牛先生？”

老牛回过神来时，大掌柜己经把合同和一个鸭蛋大小的不规则琥珀放在了他面前。

“规矩您都清楚了吧？”大掌柜急于促成这一单，没给老牛反应的机会，“没关系，咱们合同里写得很详细，您拿回去慢慢看。”

他把两份合同都翻到最后一页：“您先在这里按个手印。”又指了指鸭蛋大小的琥珀，“这是「记忆琥珀」，用来收取您的典当物。”

老牛感觉像签卖身契一样，按照指引任人摆布。当松开「记忆琥珀」的那一刻，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精神一时间有些恍惚，这或许就是失去记忆的感觉吧。

“牛先生，您的卡，请收好。”

“唉……”老牛回应道，他感觉自己的嗓音都沙哑了。

走出里间的茶室，来到大堂。老牛不经意间朝墙上的镜子瞥了一眼，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镜子里，自己竟变成了一个须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