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姐,是我,刘云天。”
屋内死一般寂静。
过了许久,门才“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
陈萍探出半个身子,身上已经套了一件宽大的旧T恤,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
她看着他,眼神里是惊慌,是羞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老板,这么晚了,有事吗?”
“雨太大了,车陷在泥里了。”刘云天随口胡诌,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无奈,“想进来躲躲雨。”
陈萍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让他进来。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刚沐浴过的、混着水汽的香皂味。
两人相对无言,屋外暴雨如注,屋内气氛却悄然升温。
“你睡床吧,我坐会儿就行。”刘云天率先打破了沉默。
陈萍摇了摇头,她走到床边,将被子往里挪了挪,留出了大半个位置。
她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床……挺大的。”
刘云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看着她那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根,看着她那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微微泛白的手,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再废话。
刘云天走上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陈萍的身体猛地一僵,却没有挣扎,反而像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吸引,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了他冰冷的胸膛。
呼吸交缠,心跳如雷。
就在刘云天低下头,准备吻上那两片颤抖的嘴唇时。
怀里的女人,却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声,从他胸口闷闷地传来。
“你倒是高兴了,”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冰水里淬过,“可我呢!”
雨声更大了,仿佛要将这间小屋吞没。
也吞没了那未尽的控诉,和那份藏在黑暗里的、沉甸甸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