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父亲李牧般率大军卫国杀敌,建功立业本是李汨平生之愿,此时听自家大王如此说,当下也顾不得谦虚,说道:"此乃臣平生之愿,只要大王愿让臣今领兵建立功业,臣愿为大王为赵国效死力。"
林石摆摆手:“领军之事定会如将军所愿,但现在寡人还需将军助寡认度过眼前难关。"
李阳茫然道:"大王有何难关?是忧心郭开与太后祸乱朝政?"
林石指了指跪席道:"将军请坐。"说着盘腿坐下。
李汨躬身道:"臣不敢与大王同坐,站着就好。"
“不妨,坐吧!”
李汨执意不肯,林石无奈道:"你这么站着,寡人跟你说话仰得脖子疼,坐下吧。"
李汨这才道:"臣遵命。"说完恭恭敬敬跪坐到席子上。
林石道:"跪着不舒服的话可以像寡人这般坐着。"李汨应了一声是但仍是跪着。
林见他不坐也不再劝,说道:"今日郭开在朝上公然构陷武安君,李将军对此如何看待?"
谈到郭开,李汨又是怒不可遏:"郭开这家伙丝毫不懂军旅之事,整日只是嫉贤妒能,对大王和太后阿谀谄媚,对仁人义士却是极力打压。大王,此人不除,我朝堂永无宁日,赵国永无宁日。"
林石凝视着李汨,问道:"这就是将军的想法?"
李汨鄂然,向道:"臣说错了吗?"
林石摇摇头:"将军说得不错,只是没有全对。"
李汨道:"臣愚钝,还请大王赐教。"
林石道:"秦军南北两路来攻,赵国危在且夕。而郭开却在此时构陷武安君,欲以才能平庸的赵葱代之,将军不觉太也巧合吗?"
眼见李汨脸露迷茫,林石也不等他回答,继续道:"郭开素来讨太后欢心,太后更是对其言听计从,为何今日却与其意见相左,将军可知其因?"
李汨没有回答,低头思索。林石也不催问,站起身来缓缓走动。等他环桌案走了两圈,李汨躬身道:"大王,臣胡乱猜测,斗胆妄言。只怕……"
"只怕什么?"
“只是此话说来对太后不敬,还请大王恕臣死罪。”说完叩了一头。
林石道:“但讲无妨。”
李汨首起身子道:"太后出身低微,是以贪恋富贵。若赵国为秦所灭,则太后荣华不再。故太后今日不愿向罪于家父非是惜家父之才,而是志在保护赵国、保太后自己的地位,至于郭开……郭开!"李汨忽然惊呼道。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郭开又怎会不明此理,他身为相国,赵国灭亡,他的相国之位也就随之不复存在,他为何要构陷父亲?
林石听他惊呼,也不以为意,笑问:"郭开又怎么了?"
李汨正色道:"大王,此番道里太后既想得到,臣既想得到,似郭开这等精明无比的人物又怎会想不到。他构陷家父只会加快秦军的进攻的脚步,赵国一旦亡国,他相国大人的地位又如何保得住?因此他此番行为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己经找好了赵亡后的退身之路,如果不出臣所料,这条退身之路,便是秦国!"
林石拊掌而笑,心道:孺子可教,一点就透。
李汨见林石拊掌发笑,喜道:"看来大王心中早己明了,请问大王,现在需要臣做什么?是否即刻将郭开抄家问罪。"于公平私,李汨都对郭开含恨己久,此时见大王洞察其奸,欲加之罪,不由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林石摇头道:"拿郭开问罪是一定要向罪的,只是现下还非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