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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邯郸保卫战（第1页）

杨端和进入番吾城中己然确信，自己中了赵国缓兵之计，对方不但识破了自己打消耗战以引蛇出洞的想法，还故意示弱，利用秦王多疑寡恩的性格给自己来了出假投降的"阳谋。

"看来，这邯郸城中有高人啊。"杨端和自言自语道，忽地心中一动，莫非李牧偷偷从井陉回来了？

李牧用兵如神，杨端和不敢大意，命留军五万防守后路，其余大军即刻进攻邯郸。场端和不知道，邯郸城中没有李牧这等高人，他所中之计是林石带领的李汨、公子嘉等小团队策划的。

邯郸城墙由夯土外加砖石打造，之前因地震望毁坏一些，但很快便己修缮，现在城高数丈，通体完好，城内有粮数月，又有老将司马尚指挥守，一时间防守不是问题。

城墙上，司马尚正领着赵式等一众部将巡视，不时向赵式询问城中及秦军情况。待听到赵式今日凌晨撤退时是李汨大王密令让其故布疑兵，以迷惑秦军为自己争取时间。

司马尚奇道：“你确定此计是大王所受，不是李汨想到的？"

赵式摇头道：“来者是李汨心腹下人，说是受李汨委派传大王密令。李汨虽多次指摘大王行为荒唐，但想来不敢假传王命。至于大王怎会突然有此智计，未将就不得而知了。"

司马尚轻应一声不再说话，因为他己经看到了远处缓缓靠近的黑压压的秦军。

"传令，所有军士各就其位，准备作战！"

一声令下，城上士兵纷纷行动起来。投石机、弩机纷纷开始装填。油罐箭石摆在女墙根下，每个女墙垛口都守好数名长矛兵。

眼见秦军由黑压压的一片逐渐变得个体依稀可辨，司马尚在心默算距离。六百步，五百步，西百步。

"飞石！"

随着司马尚声令下，城上十数架投石机一齐抛射，石弹呼啸飞向秦军阵营，随着石弹下落，数十名秦兵被砸伤、绊倒然后被后队踩踏，头破血流筋断骨折。

秦军将令见己方己进入投石机射程，令旗一举，全军分散跑步前进，争取最短时间通过敌军远程打击范围。

随着距离的推进，秦军的大型投石机也进入射程开始架设。赵军城墙上的投石机是中小型，本来射程不如大型远，但占了起居高临下的优势，是以先于秦军发射。

随着秦军投石机投入作战，城墙上空落下呼啸而来的石弹，不时有士兵被石弹击中，后面的士兵很快补充上来。

"所有飞石对准秦军投石机抛射！"司马尚高声下令。

近年来邯郸数度被围，城上士兵早己熟悉守城做战。听到命令，将石弹换为油罐，向秦军投石机发射，再装上浸了油的火弹，以引燃秦军投石机。

飞石手郑成之父是赵国工匠，赵军投石机多是乃父负责打造。是以郑成打小就熟悉投石机，这时听了司马尚命令，将投石机调好角度，十发火弹射出便焚毁了秦军两架投石机。

司马尚也不禁叫好，亲自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小人郑成。”

“好小子，老夫记住你了，就照这样，继续打！

赵军投石机都将目标定到敌军投石机上，如此一来秦军步兵没了飞石的威胁，推进更快了。

"弩机准备，放！"

一排排弩箭射出，秦军接连盾牌阻挡来箭，但仍有少数秦军士兵被盾牌缝隙的箭射中。赵军几架投石机也调整角度，将盾阵砸出几个缺口。

然而在冷兵器战争中，器械只能起部分辅助作用，欲决胜负，还是要看双方士兵血肉之躯的对抗。

在付出千余人的代价后，秦军先锋终于来到护城河下，士兵纷纷向河中投掷装满沙土的麻包，欲建立过河通道。城上赵军弓箭、石块纷纷向下射去，秦军各种弓弩齐射，向城上还击掩护。

城下搭桥秦军死伤惨重，城上赵军稍好一些但也颇有损伤。但双方顶着伤亡都不肯后退半步。随着护城河中的土包、尸体越来越多，终于堆出了数条通道。

秦将令旗挥动，秦军大队抗着云梯蜂涌而上，冒着赵军箭云石雨把梯子架上城墙，蚁附而上。城上赵军士兵守住女墙缺口，用长矛把爬上秦军一个个捅下去。秦军箭头不时穿送透他们年轻的身体，绽放出鲜红的血花。

随着到达城下的秦军越来越多，赵式见护域河上几处过道处己挤满了人，传令道："放油。"

数十个装满菜油的坛子抛下，随着油坛破碎，菜油溅了周围秦兵一身，秦兵刚闻出这是莱油，城上火箭便己射到，秦兵身上菜油轰燃起火，烧得众人哭爹喊娘。

站在河边的急忙跳入了河里，在中间人堆里的跌跌撞撞往河里跑，但没跑几步便倒在地上被烧成焦炭。看着地上烧成黑炭的同袍尸体，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诡异的肉香，一旁士兵纷纷忍不住呕吐起来。

这一把火下去烧死的人数虽不多，但能给后面的秦军士兵以极大的心理压力，使其不敢再扎堆前进，大大迟缓了进攻速度。

守卒丁洪原是番吾守军的一员，之前在番吾己连续作战数日，现在正和两名战友守住一处云梯，他的队友因秦军弓箭射杀，己换了好几批，丁洪今天很幸运的没有受到箭伤，但连续的作战己使他精疲力竭，他机械地把一名名爬上上城头的秦兵退下城墙，不知道现在出现在城头的这敌兵是第几个了。

他手臂酸困，腰腿疼痛，想想城中妻儿，咬咬牙又一次全力送出长矛。那秦兵忙举盾防守，丁洪本想着又要推下一人，岂知手臂酸软，秦兵未推下，长矛却掉在地上，幸得两旁队友急忙补刀，才没给攻出一个缺口。丁洪想捡起长矛继续作战，但双手肌肉僵硬，怎么也握不住长矛。

赵式走过来道："丁洪，下去休息吧。"

丁洪道："将军，我不累，我还能战。"

赵试看着地上的长矛："武器都拿不住了，还战什么战，下去休息一会儿去帮忙搬运箭石。"

丁洪领命而去。赵式左右看看，发现类似情况不少，上报司马尚，司马尚下令番吾守军撤下来，换了一支生力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