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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玉碎佛窟（第1页）

咔嚓——！！！

这一次，光罩再也无法承受！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断裂声！无数道巨大的、蛛网般的裂痕瞬间布满光罩表面！暗金色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明灭闪烁！

轰隆——！！！

伴随着光罩的濒临破碎，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能量风暴横扫而出！嘉峪关一段饱经风霜的巨大城墙，在内外能量夹击和剧烈的震动下，终于……不堪重负！

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段象征着华夏西陲千年屏障的巨大城墙，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龙，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轰然向内……崩塌了！

巨石滚落！烟尘冲天而起！一个巨大的、触目惊心的缺口，如同大地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巨龙般的城墙上！

“城……破了……”城楼上，赵匡胤握着玉斧的手微微颤抖，看着那升腾而起的烟尘巨柱，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怆。

风，卷起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吹过崩塌的城垣，吹过五帝凝重如铁的面庞，吹过他们怀中那依旧灼热跳动、指向敦煌的玉玺碎片。

巨龙泣血，屏障己裂。

玉玺指引，前路何方？

风，在敦煌的咽喉里凝固了。

那不是裹挟砂砾的焚风，也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腥风，而是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的绝对死寂。空气不再流动，如同灌满了粘稠的水银，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陈腐的颜料粉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万千亡魂在无声尖啸的冰冷气息。

天空被彻底遮蔽，不是铅云，而是那片从巨大空间裂痕中涌出的、翻滚沸腾的灰白色浓雾！雾气如同凝固的冰川，沉甸甸地压在莫高窟每一座石窟、每一寸断崖之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

只有幽灵舰队那些庞大如同山岳的青铜宝船，在浓雾中若隐若现，船首狴犴神兽雕像那暗红色的晶石瞳孔，如同来自地狱的灯塔，穿透雾气，冰冷地俯瞰着下方这片即将被彻底抹去的佛国废墟。

鸣沙山的呜咽消失了。党河的呻吟停止了。连战场上最后一声垂死的哀嚎，也被这令人灵魂冻结的死寂彻底吞噬。

整个莫高窟，只剩下一种声音——一种低沉、压抑、仿佛源自大地深处亿万亡魂共鸣的、如同巨大青铜心脏搏动般的嗡鸣！嗡……嗡……嗡……声音并不响亮，却如同无形的重锤，一下下砸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上。

那是幽灵舰队核心——狴犴宝船船首，那毁灭性的暗红能量主炮，正在疯狂蓄能的死亡宣告！巨口深处，那点暗红色的光芒己经凝聚到极致，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核心，散发出足以灼瞎灵魂的刺目光芒和毁天灭地的恐怖能量波动！

目标——九层楼大佛殿！目标——藏经洞！目标——那枚牵系着华夏最后天命、悬浮在洞窟深处的传国玉玺碎片！

“顶……顶不住了！”一名浑身浴血、倚靠在九层楼残破石栏上的明军将领，望着头顶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巨大能量光球，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那鬼东西……要开炮了！”

下方山道上，残存的明军、武僧、甚至是被佛光梵音震慑后陷入茫然的耶尼切里士兵，此刻都如同被冻结的蝼蚁，仰望着那悬于头顶、即将降下神罚的死亡之眼！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们的咽喉，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结阵！结金刚伏魔阵！”一声如同洪钟大吕般的怒吼，猛地撕裂了死寂！来自九层楼大佛殿深处！是那名眉毛花白、袈裟早己被鲜血染成暗红的老僧！他须发戟张，眼中燃烧着殉道般的决绝！手中那根沉重的降魔杵，猛地顿在布满裂纹的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随着老僧的怒吼，岩壁上那些刚刚显圣、击退耶尼切里的壁画神佛护法，仿佛受到了感召！降魔金刚的巨大佛掌再次从壁画中探出！手持净瓶的菩萨虚影张开双臂！盘旋飞舞的紧那罗、迦楼罗发出清越的鸣叫。

无数道或慈悲、或威严、或刚猛的金色佛光，如同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瞬间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在老僧和所有残存武僧的头顶，交织、融合！

嗡——！

一声宏大庄严的梵音响起！一面巨大无比、呈现出半透明琉璃质感、表面流淌着无数细密金色梵文的球形光罩，以九层楼大佛殿为核心，轰然升起！光罩迅速膨胀，将整个九层楼平台、乃至下方山道上残存的生灵，都勉强笼罩在内！琉璃光罩在灰白色浓雾的压迫下，散发出柔和却坚韧的佛光，如同黑暗深渊中最后一盏微弱的明灯！

长城守望的符文光罩在嘉峪关崩塌，佛门的琉璃净罩在敦煌燃起！这己是华夏大地最后一道、也是最脆弱的一道屏障！

“梵天……净世琉璃罩……”姚广孝站在朱棣身侧，望着头顶那流转着金色梵文的光罩，清癯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虔诚的光芒，低声呢喃，“燃尽佛门千年香火愿力……此乃……舍身护法之阵……”

然而，那琉璃光罩在狴犴巨口那毁天灭地的暗红能量光球面前，显得如此单薄、如此渺小！如同狂风中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