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他踢我了!”
林然原本因为虚弱而有些涣散的意识,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猛地清醒过来。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苏晚晴连忙按住他,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这一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幸福感。
“我……我来。”
林然喘息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手,缓缓地覆上了苏晚晴的小腹。
掌心之下,是温热的肌肤,是她平稳的心跳。
林然屏住了呼吸,静静地感受着。
一秒。
两秒。
突然,一股清晰的、带着生命律动的力道,从内部轻轻地顶了一下他的掌心。
咚。
那一下很轻,却像一道天雷,狠狠劈在了林然的灵魂深处。
这是他的孩子。
是他和苏晚晴的孩子。
那个让他从咸鱼生活里挣扎爬起,让他不惜一切去奋斗,去创造奇迹的小生命,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向他致以问候。
林然的眼眶,也湿了。
他抬起头,看向苏晚晴。
她也正看着他,泪眼朦胧,嘴角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灿烂的笑容。
在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两颗心,因为这个新生命的第一次回应,前所未有地贴近。再也没有隔阂,再也没有迟疑。
“嗡嗡——”
床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打破了这温馨的宁静。
苏晚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母亲。
她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晚晴!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我跟你爸看到新闻了!那个……林然他,他没事吧?”
电话那头,何教授的声音急切而关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严厉与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担忧与……骄傲的复杂情绪。
“妈,我没事。林然他也醒了。”苏晚晴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哭腔,但更多的是安定。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何教授松了一口气,“你告诉他,让他好好休息!千万别逞强!龙脊山的事我们都看到了……那孩子,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