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总的手好冰。”景非昨迷迷糊糊地把脸贴上去蹭了蹭,带着酒气的呢喃敲打着温瑾的心脏,“好舒服。”
温瑾这才注意到景非昨这几天一直带着的檀木手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腕间一道浅浅的压痕。
她皱起眉,往景非昨身下寻找,却看到她没拉好的手提包里有一张显眼的粉色卡片。
她拿出来展开,上面是烫金字体:“致景非昨:请务必来看我的个展,你知道的,那些画全是为你而作。l。”
温瑾看了一眼,又把这个卡片塞了回去。
她瞄到景非昨锁骨处有一抹可疑的淡红,不是唇膏,更像是颜料。
此时轮胎碾过减速带,颠簸间有什么东西从景非昨的口袋掉落,温瑾俯身捡起,是那串手串,上面还带着景非昨体温的热度。
“空调温度可以调低一些。”温瑾对司机说,声音平静得有些骇人。
经过刚刚短暂的颠簸,景非昨现在整个人都躺倒在了温瑾身上,鼻尖靠着温瑾的衣角,温瑾身上熟悉的茉莉花香直往她鼻子里钻。
景非昨忽然痴痴笑起来:“明明是你和我用的同款沐浴露,”手不安分地摸着温瑾的大腿肉,“但你身上怎么比我香那么多……”
温瑾擒住她作乱的手,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有些发红,她戳了戳景非昨的脸蛋,没好气:“小色鬼。”
顿了顿,又对前面加班的司机:“小茵,大晚上辛苦了。这个月奖金翻倍。”
温瑾还是把景非昨接回了自己的公寓。
浴室里的水汽让镜面蒙上一层雾气,模糊了两个人的身影。
温瑾的手指轻抚过景非昨的肩颈,用毛巾吸干她肌肤上最后一滴水珠后,替她套上了准备好的睡衣。她的动作极慢,轻柔得仿佛手上是价值千亿的珍宝,又像是在独自享受什么隐秘的仪式。
景非昨仰着脸任由摆布的样子格外乖巧,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变成半透明的金棕色。
温瑾忽然想起十几年前抬着头看自己的小女孩,当时自己同样在欣赏着灯光下女孩浓密的睫毛。
二十七岁的景非昨和七岁的景非昨的脸在此刻仿佛重合在了一起,温瑾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她深呼吸了几下,把景非昨抱上了床,怀里的人几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但她仍然强硬又缓慢地轻托起她的后颈,玻璃杯沿口抵住她下唇:“蜂蜜水。”
景非昨听话地小口啜饮,喉咙在白皙的皮肤下一上一下,有几滴水溢了出来,顺着她的下巴滴到睡衣衣襟上。
温瑾眸色一暗,用手指抹掉那几滴蜂蜜水,突然轻轻掐住了景非昨的下巴:“知道今天谁送你回来的吗?”
景非昨迷茫地眨着眼,酒精让她的瞳孔放大得像只无害的动物,她缓慢摇头,发梢扫过温瑾的手背。
温瑾松开手,看着指腹在景非昨皮肤留下的浅淡红痕:“那记得谁给你塞的邀请函吗?”
景非昨的反应慢了半拍。她歪着头思考的样子让温瑾想起网上看到的那个每次犯错后都会露出天真又狡猾的神情的布偶猫。
“不记得了。”她最终回答,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几点了?”
温瑾抢先一步扣住手机。
“凌晨两点了。”她把景非昨塞进被子里,“你的助理说明天没有工作,现在好好睡觉。”
关灯前,温瑾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被子里的景非昨,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正好照在床头那个手串上。
……
当晨光穿透纱帘时,温瑾已经做好了早餐。她坐在床边,用勺子轻轻敲击着水杯边缘,清脆的声音让被窝里的人痛苦地缩成一团。
“头还痛吗?”温瑾拉开窗帘,阳光像金箔哗啦啦洒进来,“知道威士忌为什么不能混香槟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