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衣帽间传来一道难以置信的叫声。温瑾闻讯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景非昨正盘腿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各种衣服。
温瑾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你这是……又要搬家?”
景非昨抬起头看她。
她觉得在那次咖啡厅谈判后,温瑾的工作时间就变得特别少,而不该说的话变得特别多。
她心底怜悯了温瑾的助理两秒钟,然后向她抖开了自己从最底层的收纳箱里拽出的西装:一道划痕从右肩一直延伸到下摆,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的。
她的语气有些遗憾:“应该是我上次穿它的时候,不小心被刻刀划到了。本来下周校庆演讲还打算穿它的。”
温瑾蹲下来,上手摸了摸这道划痕:“很久没穿了吧。”
景非昨点头。
“是啊,谁让很多场合都要求穿礼裙呢。”她真情实意地皱了皱鼻子,“但我不喜欢,尤其是冬天,太冷了。”
温瑾若有所思地叠好西装。
她看了眼时间:“我认识一家裁缝店,现在过去应该能赶制出来。”
“现在?”
温瑾站起身来:“嗯,就在老城区。如果你能在十分钟内换好衣服的话,我们还可以顺道吃个午餐。”
景非昨看着一地的狼藉,还有自己身上的家居服:“你知道的,如果我突然有计划之外的出门……”
“就会变得特别懒。”温瑾接话,有些无奈地把眼前的人拉起来,“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只用换上它们,然后走出门,坐上车。可以吗?”
她这才笑道:“好的。”
老城区的青石板路覆着一层薄雪,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路边的梧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两个人从树枝底下走过时,从上面掉下几片雪花落在她们的身上。
“就是这里。”温瑾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铺前,木质招牌上是“陈记裁缝”四个有些褪色的字。
推门,黄铜门铃发出清越的声响,温暖的空气裹挟着木头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融化了她们肩上的雪花。
店内四壁陈列着各色面料,像图书馆般整齐分类。一位穿戴考究的老师傅正在检查一块深蓝色面料,听到声响转过身,银灰色的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
温瑾轻车熟路地打招呼:“陈师傅。”
老师傅抬头,老花镜滑到鼻尖,“哟,温小姐,好久不见。”
她眯着眼看向景非昨:“这位是?”
温瑾介绍道:“我朋友,需要一套紧急定制的西装。”
老师傅放下手中的活,拿起软尺,“什么时候要?”
“周一上午。”
老师傅掐着手指算了算,咂咂嘴:“今天已经周五了,这么赶啊……”她示意景非昨走进另一个房间,“那得加急了。”
量体室铺着的手工地毯一看就价值不菲,中央的橡木台子被打磨得发亮,她站上去时,透过落地镜看到身后整面墙的剪刀工具,每一把都闪着冷光。
量尺寸的过程很专业,老师傅一边测量一边报数字,旁边的小学徒赶紧记下来,景非昨跟着师傅的指引抬起手臂,从镜子里看到温瑾正专注地看着她。
她问:“你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