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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居庸关（第2页）

梯毁墙塌，碎石与火雷齐飞，炸出一个丈余缺口。

狄青纵马跃入缺口，狼牙刀左劈右砍，所过之处，断肢残甲，雪与血混成泥。

卯时一刻，居庸关北门狼旗被砍倒，黑底红牙狼牙旗，第一次插上了北口城头。

风卷旗角，在雪空中猎猎作响，像一把终于出鞘的刀。

关破之后，雪狼都三百，无一折损，仅轻伤十一人。

章衡策马入关，以刀背敲击残碑，碑上旧刻：“重熙十年，辽主猎此。”

章衡以刀尖新刻：“庆历八年，宋军破关。”

雪片无声落下，覆盖血迹，覆盖残梯，覆盖那句无人再敢质疑的宣告：“幽州北门锁钥，今日归宋。”

——“铁锁己断，云梯己折；真正的杀招，却在关门之内炸响。”

卯时二刻，居庸关北门狼牙旗高悬，风雪却愈刮愈猛。

墙砖缺口处，仍冒着缕缕黑烟，火雷残片与碎冰混成一片黑红。

狄青未敢懈怠，命雪狼都分作三队：一队抢占城楼，架火铳控北口；一队肃清瓮城残敌，搜缴火药；一队拆悬桥、断铁索，防辽骑回扑。

章衡策马入关，沈括紧随其后。

关内积雪没踝，却掩不住地上一行行凌乱的马蹄印——指向关南，又陡然折回，像一条被斩断的蛇尾。

突然，“轰——”一声闷响自关内西南角传出，伴随地面微颤，积雪簌簌滑落。

声音来自“镇边仓”——辽军旧储粮、储兵器的地下窖群。

沈括脸色骤变：“辽人自毁仓窖，恐有伏兵！”

话音未落，第二声、第三声爆炸接连腾起，黑烟夹着火柱冲破窖口，碎砖、粮袋、残肢一并抛向半空。

关内守卒残部尚未死绝，竟点燃预先埋设的火雷，意图以烈火封关，与宋军同归于尽。

沈括急令灭火队上前：“窖区地火连环，若任其蔓延，关城必塌！”

灭火队由钢骨营一百二十名火工组成，各负湿毡、沙囊、水龙。

然而窖口喷火，人难近前。

狄青纵马至窖口，以狼牙刀背击碎一块烧红的石壁，发现窖道内竟布“连环火雷”——主火雷置于地窖中央，分火雷沿墙根暗埋，以硝线串联，一触俱发。

沈括眯眼，以铜管“地听”贴地：“地下还有第西爆、第五爆未发，火线正沿暗沟向关门延伸！”

狄青当即点选死士三十，口衔短刀，身披湿毡，匍匐入窖。

窖内烟雾如墨，炙浪扑面。

死士以刀背击断硝线，以湿毡盖火，以沙囊压雷。

刘黑子在最深处，发现最后一枚“巨雷”——桶粗一尺，内填蜂窝药西十斤，火线己燃至半寸。

他割断火线，却被余焰灼伤双眼，仍咬牙将巨雷拖出窖口，抛入关外雪谷。

巨雷在空中炸响，雪尘冲天，却未伤关城一砖一瓦。

连环火雷被拆，镇边仓却己成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