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富贵喘着粗气去捡散落的草药。
姑娘从城墙上跳下来,默默蹲下身帮忙。
"谢谢你们。"她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我姓陈,叫阿青。"
“我叫柴富贵,这是俺哥······林医生。”
富贵突然想起什么什么似得,望着我,尴尬了,他不知道我的名字,他没有问,我也没有说,他只知道我姓林。
“我叫林昊。”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几道疤痕,有新有旧,像是被什么利器割的。
富贵把最后一株柴胡放进篮子,突然"咦"了一声:"这药配得不对啊,柴胡和半夏不能同用,会伤肝的。"
阿青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懂医?"
"我哥是医生!"富贵挺起胸膛,随即又挠挠头,"不过我刚学,还差得远。。。。。。"
我接过篮子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这方子是治肺痨的,但剂量和配伍都有问题,谁给你开的?"
阿青咬住嘴唇,半晌才说:"我爹。。。。。。快不行了。"
暮色渐沉,雁门关的残阳如血。
我们跟着阿青穿过崎岖的山路,来到一处破败的窑洞。
刚进门就闻到浓重的腐臭味,也是我们说的老人味,人越老,身体味道越浓。
土炕上躺着个形销骨立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我搭上他的脉搏,心沉了下去。
肺结核晚期,己经出现空洞,寻常药物根本无力回天。
阿青点亮油灯,火光映出窑洞里简陋的药材架,全是她一个人上山采的。
"大夫说没救了,"她声音发抖,"我在古书上找到个方子。。。。。。"
我说方子的剂量怎么有问题,原来是她自己在书上找的方子,书上的配方是死的,可是病是活的!
死方子怎么治得了活病!
富贵突然扯我袖子,眼睛亮得惊人:"哥!咱们在五台山求的佐塔!"
我猛地想起老喇嘛赠的藏药,传说中能解百毒的"佐塔",或许真有一线生机。
窗外,雁门关的晚风卷着沙尘呼啸而过。
阿青攥着衣角的手关节发白,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取出贴身收藏的檀木小盒,揭开层层包裹的黄绸。
盒中静静躺着五克暗金色的"佐塔",在油灯下泛着奇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