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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对战敌酋中（第2页）

甘延寿离任的那天，陈汤送他到渭桥。春风拂柳，甘延寿忽然吟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陈汤接道："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二人相视一笑，又同时叹了口气。无需多言，他们都明白，此一别，恐难再见。

…………

新任都护李邑是个西十多岁的文官，圆脸细眼，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到任第一天，他就召集众将，宣布要"整饬军纪"。

"陈校尉，"李邑眯着眼打量陈汤道，"听闻你与甘延寿私交甚笃？"

陈汤不卑不亢道："甘都护是下官上司，自然相熟。"

李邑轻哼一声道："从今日起，所有军事调动须经本官批准，违者军法从事！"

李邑一上任就开始了风风火火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削减边军粮饷，废除巡防制度，甚至打算拆毁几处重要烽燧以"节省开支"。陈汤多次据理力争，却收效甚微。

恰在此时，呼屠徵斯在康居死灰复燃，频频袭扰乌孙。乌孙王多次求救，李邑却置之不理。

"校尉，再这样下去，乌孙就要倒向匈奴了！"斥候队长焦急地报告道。

陈汤站在城墙上，望着西方渐沉的落日，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一天夜里，他秘密调集三千精锐，亲自带队驰援乌孙。

临行前，他只对副将交代了一句："若我回不来，就说我私自出巡，与尔等无关。"

这是一场闪电般的突袭。陈汤率军穿越戈壁，在黎明时分对匈奴人的营地展开了突袭。

呼屠徵斯还在睡梦之中，突然被喊杀声惊醒。他推开怀中被同样惊醒的两个西域少女，一翻身就去摸自己的佩刀，脚下一个趔趄，由于昨晚房事过度，体力还没完全恢复。

就在此时，帐篷被一把长剑“呲”的划开，陈汤如一个血人般冲了进来，首取衣冠不整的呼屠徵斯，吓得两个匈奴少女尖叫连连，瑟瑟发抖。

呼屠徵斯抽出弯刀与陈汤战在一处。陈汤剑剑紧逼，呼屠徵斯明显体力不支，十个回合一过，被陈汤一脚踹到了帐篷外。

帐篷外，匈奴人被三千汉军精锐杀得鬼哭狼嚎，丢盔弃甲、西处乱窜。

呼屠徵斯乘机抢过一匹无人的战马夺路便逃。

混乱中陈汤还亲手斩杀了呼屠徵斯麾下大将阿图耶，缴获大批兵器马匹。

战后，乌孙王感激涕零，亲自为陈汤斟酒道："陈将军真乃天兵也！"

然而陈汤凯旋而归时，等待他的却是牢狱之灾。

"陈汤，你擅离职守，私自出兵，该当何罪？"李邑高坐堂上，满脸得意。

陈汤平静地摘下佩剑道："李都护，下官确有不妥之处。但呼屠徵斯己败，西域暂得安宁，请都护明鉴。"

"安宁？"李邑拍案而起道，"你可知康居王己遣使向朝廷抗议？说你无故犯境！匡丞相大怒，命我将你押解回长安问罪！"

陈汤心中一沉，知道这是匡衡设的局。但他不后悔——若时光倒流，他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

长安诏狱阴冷潮湿。陈汤蜷缩在角落，听着隔壁囚犯的呻吟声。入狱半月，无人审问，也无人探视，仿佛整个世界都遗忘了他。

这日，牢门突然打开。

"陈汤，有人来看你。"狱卒粗声粗气地道。

陈汤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阿沅！她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眉眼间添了几分风霜，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如水。

"阿。。。阿沅？"陈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