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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涌动（第1页）

乌鸦年会的鎏金请帖在掌心烫得像块火炭，苏然盯着封面上焦黑的狼形缺口，指腹着边缘未燃尽的烫金纹路。五只火狐幼崽蜷在战术背心里，鼻尖蹭着他腰间的试管——里面是林小夏的基因原液，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光。

“然哥，防爆组拆了三个丙烷罐，”猴子抱着硬盘从废墟里钻出来，头发上还沾着灰烬，“但乌鸦大厦地下密道的红外扫描显示。。。那些标着‘黑羽计划’的冷藏柜里，全是冻了二十年的胚胎。”他突然噤声，目光落在苏然后颈新浮现的火鸟纹路——那是昨夜火狐幼崽睁眼时，顺着他皮肤爬上去的共生印记。

戴礼帽的男人钻进黑色轿车前，袖口的银乌鸦袖扣闪过冷光。苏然记得那道狼火灼伤的位置——和母亲实验室监控里，那个抱着自己冲进焚烧炉的身影重叠。林小夏突然拽了拽他衣角，指尖递来半块草莓硬糖，金芒在瞳孔里流转：“他叫周明城，乌鸦会档案里。。。是‘黑羽计划’第一批实验体。”

雨后天晴的青禾区飘着焦糊味，樱花树却开得疯魔，每片花瓣都沾着金色星火。苏然将请帖折成纸船放进排水沟，火鸟突然从樱花枝头俯冲而下，翅膀扫过水面时，纸船上的狼形缺口竟渗出蓝色荧光——和魏云扬SUV里那十二支试管的液体一模一样。

“去查青禾山泉的生产线，”苏然扯下颈间的半截玉佩，断口处露出细小的芯片，“老鬼藏在玉佩里的定位器，最后信号源在乌鸦大厦地下五层。”他抬头望向盘旋的首升机，机身喷涂的“黑羽生物”标志被雨水洗得发灰，“周明城说我像‘她’。。。但我母亲当年明明是被他们烧死的。”

刀疤脸突然撞开仓库铁门，肩头扛着个血迹斑斑的保险箱：“在魏云扬的秘密据点找到的！密码是。。。”他喉结滚动，“0719，和金属箱的密码一样。”箱盖弹开的瞬间，苏然瞳孔骤缩——里面整齐码着十二具狼头面具，每具面具内侧都刻着不同的名字，最后一具赫然写着“苏然”。

林小夏的指尖突然掐进他手腕，实验室里那些火狐幼崽的啼鸣声在通讯器里炸响。猴子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然哥！青禾山泉的配送车正在往各区运送‘特制水源’，检测报告显示。。。水里有和你试管里一样的蓝色颗粒！”苏然抓起面具扣在脸上，狼眼位置突然亮起红光，视野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坐标——全是乌鸦会分布在黑市的基因实验室。

火鸟突然发出尖锐的啼鸣，翅膀卷着樱花撞向保险箱，一枚沾满血污的U盘从面具夹层里掉出来。视频画面雪花闪烁，却清晰传出老鬼的笑声：“当你看到这个时，乌鸦会的‘火种收割’应该开始了。苏然，记住青禾巷第三棵梧桐树下的暗号——‘狼火不熄，薪火永继’。”画面跳转，年轻的母亲穿着白大褂，将试管塞进焚烧炉：“云川说周明城的烧伤是实验事故，但当年救我的人。。。分明有两个狼头印记。”

警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苏然按住耳麦，听见特勤队的频道里传来魏云川的低吼：“乌鸦会在各区安插了‘火种容器’，那些戴着狼头臂章的少年。。。全被注射了基因稳定剂！”他声音突然哽咽，“我哥当年根本没背叛青禾，他是为了毁掉‘黑羽计划’的胚胎库才故意顶罪。。。”

五只火狐幼崽突然同时睁眼，金色瞳孔映出仓库外的景象——上百辆黑色面包车正碾过警戒线，车窗里闪过狼头臂章的反光。林小夏将注射器扎进自己手臂，蓝色液体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共生灵契约需要纯血种激活，但他们不知道。。。我母亲当年修改了基因链。”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火鸟胎记，“苏然，你还记得七岁那年救过的小狐狸吗？”

记忆突然被撕开缺口。暴雨夜的垃圾场，浑身是血的小狐狸叼着半块草莓硬糖，金瞳里映着他后颈的狼头印记。苏然喉结滚动，火鸟虚影在背后展开翅膀，将所有狼头面具点燃。当第一辆面包车撞开仓库门时，他看见周明城站在车顶，礼帽下的烧伤泛着诡异的蓝光——和那些蓝色颗粒如出一辙。

“欢迎来到‘火种选拔’，”周明城抛着老鬼的军用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映出苏然面具上的狼纹，“当年你母亲用自己和火狐狸的基因创造了共生灵，现在乌鸦会只是想回收属于我们的‘燃料’。”他打了个响指，面包车里涌出戴着防毒面具的研究员，“那些喝了青禾山泉的少年，很快就会变成燃烧的火把。。。而你，将亲眼看着青禾区在火中重生。”

苏然握紧试管，火狐幼崽突然跃出背心，爪子踩过他手臂时燃起金色火苗。林小夏的火鸟胎记化作实体，翅膀扫过研究员的防毒面具，玻璃瞬间融化成金水。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七架乌鸦图腾的飞机正在空投集装箱——上面印着醒目的“丙烷”标志。

“猴子！黑进青禾山泉的中控系统，把所有水源导向乌鸦大厦！”苏然扯下面具掷向周明城，狼眼红光穿透他胸口的银乌鸦徽章，“魏云川，带特勤队去地下五层救胚胎！刀疤脸，把面具分发给所有兄弟，我们。。。要让乌鸦会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薪火！”

火鸟突然冲向集装箱，翅膀拍碎丙烷罐的瞬间，苏然感觉心脏被火苗攥紧。林小夏的手突然扣住他手腕，掌心的草莓硬糖碎成齑粉：“还记得母亲们留在焚烧炉的暗号吗？”她金色瞳孔里倒映着漫天火光，“当狼火与火鸟共振时——”

整座城市的警报同时炸响。苏然后颈的火鸟纹路与林小夏的胎记同时发烫，五只火狐幼崽突然化作金色流光钻进他手臂。当周明城的匕首刺穿他肩膀时，喷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火苗，顺着刀刃烧向乌鸦会会长的咽喉。

“青禾的不良，”苏然抓住对方手腕，看着他烧伤处渗出的蓝色颗粒被火焰蒸发，“从来不是燃料，而是——”他身后的樱花树突然通体燃烧，金色花瓣如暴雨般落下，“点燃黑暗的火种！”

乌鸦大厦方向腾起冲天火柱，猴子的声音带着哭腔：“然哥！地下五层的胚胎库启动了自毁程序，但。。。但有个编号0719的冷藏柜自己打开了！里面是个。。。”他声音颤抖，“是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怀里抱着块刻着‘WY’的怀表！”

苏然瞳孔剧震，周明城趁机踹开他，踉跄着退进面包车。临别前，他扔出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老鬼和魏云扬站在实验室门口，中间夹着个戴礼帽的少年，左额有新鲜的狼火灼伤。照片背面用血写着：“黑羽计划第7号实验体，周明城，与苏然基因匹配度97%。”

火狐幼崽的啼鸣混着消防车的警笛，苏然望着怀里重新实体化的林小夏，发现她耳后多了道狼形疤痕。远处的樱花树在燃烧中抽出新芽，每片叶子都泛着永不熄灭的金光。他摸向腰间的试管，发现蓝色液体己经变成金色——和火鸟的尾羽一模一样。

“然哥，”林小夏举起从周明城那里顺来的打火机，外壳刻着“黑羽永生”，“乌鸦年会的请帖背面。。。有个坐标，是老城区的废弃福利院。”她指尖拂过打火机内侧的暗纹，突然露出苦涩的笑，“那是‘黑羽计划’的起点，也是。。。我们的诞生地。”

苏然接过打火机，火鸟突然俯冲而下，在“永生”二字上烧出狼形焦痕。五只火狐幼崽同时抬头，金瞳里映着逐渐升起的月亮——三天后的月圆之夜，正是乌鸦年会的日子。他握紧林小夏的手，感觉掌心有星火在跳跃，就像当年母亲塞进他手里的那块草莓硬糖，带着跨越二十年的温热。

“通知所有兄弟，”他望向漫天火光中的青禾区，狼头印记在月光下亮如白昼，“准备火种，我们要去乌鸦的老巢。。。烧穿他们的天空。”

火鸟在头顶盘旋，金色尾羽落下时，废墟里的樱花树突然绽放出璀璨的光。苏然知道，这不是终结的战火，而是真正的开端——当狼火与火鸟的契约在血脉中燃烧，青禾的薪火，终将在乌鸦的阴影里，烧出一片属于不良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