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液顿时化为一股无比磅礴的生机之力涌入黄天虎的四肢百骸,丹田。
他身体表面开始闪烁起微弱的碧绿荧光。
破碎的五脏六腑,还有经脉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
在疗伤方面,许川这一手生机液。。。
林玄立于祠堂中央,晨光斜照,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游。族谱静静合拢于供案之上,那八个大字如烙印般深深刻入纸背??“井已封,路未终。”他伸手轻抚封面,指尖微颤,仿佛触到了时间的裂痕。
十年了。
自林无咎踏入钟楼,杳无音讯已整整十年。
这十年间,林庄看似平静如常:春耕秋收,孩童习武诵经,族中子弟陆续外出历练,清瑶阁年年扩招,南岭三十六峰皆闻林家之名。可唯有林玄知道,这份安宁如同薄冰,底下暗流汹涌。
每到子夜,长生井方向必有异象。
起初只是风声呜咽,继而地面微震,再后来,封印石碑竟自行修复又再度龟裂,周而复始,宛如呼吸。更有甚者,每逢月圆之夜,北域上空九星重聚,隐隐勾勒出钟形轮廓,引得天地灵气紊乱,连最普通的符?都难以点燃。
楚清瑶为此闭关三年,以《太初道经》为引,试图沟通“井外之井”的意志。出关那日,她双目失神,唇角渗血,只留下一句:“它在等一把钥匙……不是开启它的,而是锁死它的。”
林玄懂了。
真正的劫难,并非来自被封印的幽冥残魂,也不是影帝君的余孽,而是那口从未现身、却早已存在的“井外之井”。它是救赎?还是更深的牢笼?
而唯一能走进那座钟楼的人,是他的儿子。
***
夏末某夜,暴雨倾盆。
一道惊雷劈开苍穹,照亮整个葬星渊。刹那间,封印石碑轰然炸裂!并非崩毁,而是像花瓣般层层绽开,露出其下一口倒悬的黑井??井口朝天,井身却通体泛着青铜光泽,纹路与族谱上的符文完全一致。
林玄早在三日前便感知到天地异动,此刻御剑疾驰而来,身后跟着十二位执事长老与三位护法真君。他们尚未靠近百丈,便觉心神震荡,识海翻腾,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耳边低语:
“回来吧……你本该属于这里……”
“林无咎已死……你不配再做父亲……”
“打开它……自由就在井底……”
幻象丛生。
一位长老当场癫狂,拔剑自刎;两名真君七窍流血,跪地不起。唯有林玄咬破舌尖,强行稳住神志,将一道冰晶符印拍入胸口??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信物,内含一缕“时锁禁制”残丝。
就在他即将冲至石碑前时,一道银金色光芒自天际划落,如流星坠地,正落在井口上方!
光芒散去,现出一人身影。
少年身高七尺,黑发披肩,双瞳银金交融,眉心浮现出一枚古朴印记,形似断裂的钥匙。他身穿残破道袍,袍上绣着九座浮峰环绕钟楼的图案,脚下踩着半截青铜阶梯。
“无咎!”林玄嘶声喊出。
少年缓缓转身,目光落在父亲脸上,嘴角扬起一丝极淡笑意:“爹,我回来了。”
声音很轻,却让整片葬星渊骤然寂静。雨停了,云散了,连那口倒悬之井也停止了嗡鸣。
林玄踉跄上前,伸手欲触,却被一股无形之力阻隔。“别靠近,”林无咎摇头,“我现在不只是我自己。我是‘承愿者’,也是‘守钟人’。我在钟楼里走了九年零三百六十五天,见过了九万次轮回,听完了所有先祖的遗言。”
“你说什么?”林玄心头剧震,“九万次轮回?!”
“时间在那里没有意义。”林无咎仰望星空,“每一响钟声,都是一次世界重启。有的轮回中,我打开了井,万界归一,众生永生,但从此再无悲喜;有的轮回中,我毁了井,大道崩塌,灵气枯竭,修仙成为传说;还有一世,我选择不回来,结果整个宇宙退化成混沌之初……”
他顿了顿,眼神沉重:“只有一次,我成功了??当我真正理解‘选择’的意义。”
“什么意思?”林玄紧问。
“娘说得对,长生之路不在井中,而在井外。”林无咎抬手,掌心浮现一本虚幻族谱,“但这本族谱,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你说什么?”林玄如遭雷击。
“真正的族谱,不是记录血脉的书册,而是承载‘命运选择’的容器。”林无咎低声说道,“我们林家历代先祖,并非因血脉强大而延续,而是因为他们一次次做出了正确的抉择??母亲舍身镇井,是选择;你拒绝强行续嗣,是选择;我进入镜渊打破心魔,也是选择。每一次选择,都在为‘井外之井’积蓄力量。”
林玄怔然。
原来所谓“长生世家”,并非靠血脉传承,而是靠意志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