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宗门的路上,林风心神不宁。怀中那张会自动显现文字的诡异丹方,像一块灼热的炭火,让他坐立难安。
“欲得大道,先种道果。丹成之日,道种萌发时。”——这分明指向他最大的秘密!那个神秘老者是谁?他是否知道道种的存在?这张丹方是机遇还是陷阱?
无数疑问在林风脑海中盘旋,让他几乎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好在同行的弟子们都沉浸在坊市之行的兴奋中,无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回到宗门,解散前那位冷面师兄特意强调:“今日坊市所见所闻,不得外传,尤其是不准向任何人透露购买了什么物品,违者重罚!”
这警告让林风心中一凛。难道师兄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这只是常规的保密要求?
他不敢多想,匆匆返回住处。李铁还沉浸在获得“法器”的喜悦中,喋喋不休地说着坊市的见闻。林风勉强应付了几句,便借口疲惫早早睡下。
待李铁鼾声响起,林风悄悄起身,在黑暗中展开那张丹方。
月光下,丹方上的字迹清晰可见,正面是聚气丹的材料和步骤,背面则是新出现的火候控制要诀。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份珍贵无比的完整丹方。
但最后那行小字让他如鲠在喉。“道种”二字绝非巧合,那个神秘老者必定知道什么!
“稳健第一。。。”林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即研究丹方的冲动。在不明对方意图的情况下,贸然行动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将丹方小心藏好,决定暂时不去碰它。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
第二天,林风恢复了往常的作息,继续接取各种杂役任务。但他暗中调整了策略,更加专注于那些能接触到金属和矿物废料的工作——炼丹需要丹炉,而丹炉需要灵石,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灵石。
几天后,机会来了。炼器堂有一批废弃的法器残片需要处理,任务挂出半天无人问津。这些残片大多蕴含混乱的灵力,处理不当甚至可能伤人,是公认的苦差事。
林风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任务。刘执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没多说什么。王硕则嗤笑一声,似乎又在嘲笑他自找苦吃。
炼器堂的废料场比杂物殿的更加杂乱,到处是焦黑的金属碎片和破碎的晶石。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金属烧灼的气味,偶尔还有零星的灵力火花迸射。
负责交接的炼器堂弟子递给林风一副特制手套:“小心点,有些碎片还很危险。分类放就好,金属归金属,晶石归晶石,特别不稳定的单独放一边。”
林风点头接过手套,开始工作。这些法器残片果然危险,即使戴着特制手套,也能感受到其中紊乱的能量波动。有些碎片甚至会突然释放出微弱的电弧或冰霜。
但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林风能感觉到道种对这些残片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反应,尤其是对那些能量波动强烈的碎片格外“感兴趣”。
他一边小心分类,一边暗中记下那些引起道种强烈反应的残片特征,准备趁人不注意时偷偷藏起几片。
工作到午时,林风己经收集了三片特别的残片:一片焦黑的金属,表面隐约有雷纹闪烁;一块冰蓝色的晶石碎片,散发着寒气;还有一片暗红色的不知名材质,触之有灼烧感。
正当他准备休息片刻时,手指突然触碰到一个尖锐的物体。那是一片深紫色的晶石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异常锋利,轻易划破了他的特制手套,在指尖留下一道血痕。
“嘶——”林风吃痛,正要将这危险的碎片单独放置,却突然愣住了。
道种对这片紫色碎片的反应远超之前任何东西,几乎到了疯狂的程度!那种渴望的情绪如此强烈,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立即吸收的冲动。
更奇怪的是,被划伤的手指滴落的血液,落在紫色碎片上竟被迅速吸收,碎片表面的深紫色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
林风心中骇然,这碎片竟然能吸血?他强作镇定,将紫色碎片小心地放入一个特制的容器中,与其他残片分开。
一天的工作结束,林风带着收集的几片特殊残片返回住处。他特意绕路去医堂要了些伤药,借口是被碎片划伤——这倒也是事实,只是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
是夜,待李铁睡熟后,林风取出今日收集的残片,一一摆在床上。
道种对前三片残片反应尚可,但对那片紫色碎片简首如同饿狼见肉,不断传递着强烈的吸收欲望。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林风小心翼翼地用布包着手,拿起紫色碎片仔细端详。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下,碎片呈现出深邃的紫色,内部似乎有液体在流动,偶尔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尝试着将一丝灵力注入碎片,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应。但当他不小心再次触碰到碎片的锋利边缘时,道种突然自动运转起来,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
紫色碎片剧烈震动,一股尖锐、冰冷、带着强烈侵蚀性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剧痛难忍!
林风大惊失色,想要切断联系,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道种如同饿疯了的野兽,疯狂吞噬着这股异常能量,完全不顾宿主的承受能力!
“该死!”林风冷汗首冒,全力运转青玄基础功法,试图疏导这股狂暴的能量。但紫色能量极其诡异,不仅锋利如刀,还带着一种腐蚀性,所过之处经脉受损严重。
就在他几乎支撑不住时,道种突然微微一震,反哺出一股温和的绿色能量,快速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但刚修复好的经脉立刻又被新的紫色能量破坏,如此循环往复,如同酷刑!
林风咬紧牙关,冷汗浸透了衣衫。他明白这是道种在借助这股异常能量淬炼自己的经脉,但过程实在太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