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能听到我说话吗?”“睁开眼睛,看我。”
“很好——主动睁眼,眼神有聚焦。”急救护士指尖轻触下颌,“握我手,用点力。”
他指节微蜷,握力微弱。护士立刻移向颈动脉:“脉搏118,呼吸浅快,测血压血糖。”
“脉搏细速,120次分,呼吸浅快,血压8250,血糖6。1。”急救员报数时,护士己扶稳他头部:“平移脊柱板,固定躯干,别睡,抬下右腿试试。”
白钰右腿微抬即落,喉间溢出闷哼。
“请求急速转运。”护士捏着对讲,语速平稳。
“男性25岁左右,高坠伤,意识模糊(GCS9分),可疑颅内加内脏出血,让急诊科开通绿色通道,备紧急手术。”
对讲传回确认声间隙,数道黑影来到救护队伍中,正是琼恩等那批特殊警察。
“那个,护士小姐,我问一下,跳楼者有没有可能是伪装的。”琼恩抬头目测楼高,又望向那辆被充当垫子的轿车。
如果是首挺挺的自由落体,人早就死了,护士白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个撒币。
“尊敬的血族大人,以我们人类的身体恢复力来看,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可能不是一般人。”
“您才是最特殊的,我需要回去工作。”护士不解,嘲讽般地转身离开。
崔明雅教过的准则之一,任务结束之后,无条件撤离现场,抛去一切伪装和身份。
这句话白钰一首铭记在心,刺杀失败后,他就知道那群饕狗是不会对他善罢甘休的。
特殊警察,琼恩。还有那名看不清立场的艾琳娜。
病房消毒水味裹着微凉的风,睫毛颤了颤,眼缝里漏进一点白光。
“醒了?”有人快步过来,袖带缠在上臂。
“别动,量个血压。”指脉氧夹同时夹在食指尖,屏幕跳显各种身体数据。
“看着我手指。”护士抬着右手,从眼前缓慢移向左侧,自己的眼球跟着转了半圈,眼神渐有聚焦。
“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
白钰喉间滚出哑声:“下。。。午。”
“知道在哪儿吗?”“医。。。院。”
“说下你姓什么?”“……”
“血压11270,血糖5。8,意识模糊。”报数在耳边响起,指尖轻按额角:“再试试,能抬下左手吗?”左臂微抬,离床面两寸又落下。
“记上,15:20,定向力可,左侧肢体肌力4级。”
护士笔杆在记录单上划得飞快,“有哪儿疼就按铃,别自己动。”
从抢救到彻底恢复意识,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
病房外传来稀碎争吵声。
“琼恩队长,他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足以消除嫌疑吗?我看是你和我的丈夫有仇吧!”
透过透明玻璃窗,几女望向病床上的白钰。
高空坠伤,双腿骨折,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