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因为李天耕突然受伤回来,更是雪上加霜。
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连老鼠洞里的存粮都抠出来吃了。
“今早…陈村长又来逼债了…”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深不见底的恐惧,
“说…说明日再不还…就…就要扒了这茅屋!我跪下求他…求他宽限到开春…”
“他…他死活不依…说…说再不行…就…就要拉我去抵债…”
村长陈有福!村里最大的吸血蚂蟥!专放高利贷。
手段简单粗暴:借你粮钱,还不起就拿地拿房抵押,再反手租给你榨骨熬油!
大半个陈家村都成了他的产业!
遇上模样周正的寡妇,便逼人“肉偿”,偿完了债照还不误!
村里被逼跳崖的女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他妈就是活脱脱的吃人!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李天耕脑门,烧得他双眼赤红,又被冰冷的现实强行压下。
冲出去拼命?
不过是多送一条命给那老狗!
他强压下喉咙里的恶心和翻腾的怒火,声音嘶哑:“嫂子…都怪我拖累你…竟去求陈有福那老狗借粮!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这嫂子是真好啊!心善,人更美。
虽饿得一把骨头,小脸却精致得像玉琢的:五官玲珑,鼻梁秀挺,眉似远山含黛。
尤其那双噙着水光的眸子,望一眼便勾魂摄魄。
破衣烂衫也遮不住那身段——纤腰不盈一握,胸臀曲线却惊心动魄。
放他那个时代,妥妥是女神临凡!
陈有福那老畜生,岂会放过这样的绝色?
“嫂子,你受苦了。”
李天耕忽地伸出手,轻轻抱了抱她瘦弱冰凉的肩膀。
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却让韩幼薇瞬间破防了。
多年的委屈化作泪水,瞬间泪如泉涌。
她实在是活得太难了。
十五岁被公婆用十斤粟米买来,当牛做马日夜操劳,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辛苦。
从前那个“李天耕”在家,不是逼她掏钱去赌,就是恶言辱骂拳脚相加…
此番“死而复生”,竟像是换了个人!
见他瘸着腿往门外挪,她心底蓦地腾起一丝异样:“大耕,你去哪儿?”
就在李天耕转身的刹那,韩幼薇破旧衣服下,一枚灰扑扑的小玉坠,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温润白光。
转瞬即逝。